“我每听槿妹妹说,她与李姑娘是甚要好的,不若一道,你二人正好叙一叙。”苏灵咚的语气算友好。
即便她与太子妃不止一次意图加害与她,对这细弱的姑娘,她讨厌不起来。
李鹛辛性格向来优柔,每常犹豫不决,经他二人一说,心中虽不愿,却没再拒绝。
“二哥到风波亭等你。”说完,李鹍辛转身走了。
“你二哥对你真温柔!”赵驿槿凑到李鹛辛耳边,低声说。
李鹛辛一阵害羞,“我二哥待我真的很好。”
“不禁想起我大哥。”苏灵咚亦道,“这哥哥呢,没成亲之前,是最宠妹妹的,待他们成了亲,眼中便只有嫂嫂了。”
“啊,嫂嫂说的可真是大实话 * !”赵驿槿意味深长地说。
苏灵咚自知失言,笑嗔,“妹妹,你这张嘴——”
赵驿槿躲到李鹛辛身后,“还不都是嫂嫂自己说的。”
李鹛辛亦被她惹笑了。
一大群姑娘前后相随,进了码头的敞间,再沿着围栏,踏上一道伸进水中的木栈,淡淡的荷香夹着水汽随风送来,大家顿觉凉快不少。
那精美的画舫稳稳地停靠在木栈道的尽处,果是很大的一艘。
登上画舫,各自的侍女扶着自己的主子找座位坐下,花衣的船娘道:“各位姑娘坐稳,这就开船。”
一时,画舫震动,脚底水涌,船缓缓地开启,向湖里穿去。
碧绿的荷叶随之挨近眼前,画舫开出码头,曲院风荷的盛景扑面而来,那重重叠叠并肩的荷叶、高高低低错落的荷花,远远地铺展,果是接天莲叶无穷碧。
大家被风荷美景吸去目光,那荷叶的碧绿在偏午的微风中摇曳着,那已开或将开、那含苞的骨朵儿亭亭地从绿色中探出,亦微微摆动着,仿佛启步准备舞蹈的姑娘……
只怕赵驿孟那榆木,未必懂得这样的风情。苏灵咚恨恨地想,脑海继而浮出他的背影,是的,是背影,只因他总是日间离她而去,归来已常常夜深。
画舫徐徐而行,稳稳当当地穿进蔓延无边的荷间,那荷香凝聚的越发浓了。
赵驿槿起身,“我去外头看看。”
“妹妹当心,外面危险。”苏灵咚嘱咐道。
“不怕,这画舫是很稳的。”
画舫确实稳,故而苏灵咚亦不甚在意赵驿槿往船尾走去。
一会儿,李鹛辛亦起身,追随赵驿槿去了。
苏灵咚想着许是她们有体己话,故而只坐在舫内,懒懒地倚着栏杆往外看。
侍女与丫鬟们亦放松下来,各自找喜欢的地方看花。
约莫一刻钟,苏灵咚不见赵驿槿回来,舱里实在太静,只听到船底水波翻搅声。
于是她亦起身,准备去寻赵驿槿她们。
“姑娘,你当心。”青梅见她起身,忙过来扶着。
“不妨,你看你的,不用管我。”苏灵咚兀自去了。
出了舱外,只见赵驿槿与李鹛辛并未站在一起,苏灵咚见是个机会,并没急着走向小姑子,而是到了李鹛辛身旁。
“李姑娘!”她唤了一声。
她不讨厌她,但亦不代表她会放任她对自己出手。
假若推测的没错,说不定能离间她与太子妃。
哪怕机会渺茫,苏灵咚亦决定一试,不然她二人总是联手,将后来必将更麻烦。
“苏姐姐。”李鹛辛回过头,唤了一声,便低下头。
“这儿日头大,李姑娘当心暑气。”
“多谢姐姐挂心,不碍事的,我喜欢日光。”
“原是如此,妹妹似有心事。”
李鹛辛见苏灵咚寻来 * ,知道她自是有话要说,故亦没想着要避开。
“嗯,是有些心事,故而在这里吹吹风,许能将它吹散亦说不定。”
“李姑娘,有一事想请教于你,一直悬在我心头,既然你我有缘再见,不知可否打开天窗说亮话?”苏灵咚见她是那种温柔的姑娘,故而语气温柔,小心。
李鹛辛只觉脸上一阵烧,她的肤色不是很白,便是如此,亦依然能看到她面上飞红,“请教不敢当,我知道苏姐姐想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