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盐水祭司
时间:2022-03-09 07:38:15

  司天监主簿道:“吾十岁那年,吾母亲口告知,百年之内,天下必出一人,乃是凤君的不二人选,没想到......竟有幸得见。”
  好极了。
  魏堇歆面无表情瞥了宋云修一眼,道:“那么,这个荧惑转世究竟是谁?”
  司天监主簿面向群臣,接着道:“此人在西南,却非天生在西南,宋府的金凤既是从京都飞往西南,势必此人也是从京都前往西南的。”
  “是刘桐柄!”有人惊叫。
  “不会是古家那个小丫头罢......”
  几句之下,古莲面色惨白。
  魏堇歆瞥了她一眼,寒声道:“众爱卿放心,不论是谁,朕都会亲诛此人,让她再做不得害。”
  这一日退朝,直至众人散去,宋云修还久久未能回神。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他等了三日,却等来一个这样的结果。
  说什么,他乃天生的凤君......凤君之位,也是他这样的人可以肖想的吗?
  魏堇歆起身,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拍得宋云修浑身一颤,笑音道:“在想什么?”
  见陛下竟如此不顾忌外人,司天监主簿轻咳一声,道:“陛下,吾率先告退。”
  “等等。”魏堇歆喊住她,“给这个呆子解释一番。”
  闻言,宋云修怔怔看向司天监主簿,怎么,这件事,司天监也有份?
  陛下不是一向与司天监不和吗?
  司天监主簿认命轻叹一声,对宋云修道:“两个月前,陛下曾找过吾。”
  从一开始,魏堇歆得到所谓的预言书,再有上面之事一一应验时,魏堇歆便怀疑是有人想告诉她什么,后来,她猜测宋云修大约知情,且知道的要比她多。
  但是两个月前春祭的女娲庙一事,不论是预言书还是宋云修,都不知情。
  按理说,她那本预言书上所写内容与宋云修息息相关,连宋云修跟人跑了这种事都写在上面,没道理女娲庙爆炸宋云修受伤这么大的事只字不提。
  于是魏堇歆便猜想,在她与宋云修之外,很可能还存在一个知道内情的第三人。
  而且,女娲庙爆炸之后,现场毫无痕迹,连蛇门都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这并不像人为。
  后来又有了第一个传闻,便是女娲庙被毁,魏朝根基动荡,这条流言是冲着魏堇歆来的。
  此人似乎从一开始,并不欲拿宋云修开刀,因为她并未阻止宋云修入朝为官。
  而且在宋云修遇刺那日,魏堇歆有意放走了一人。
  文莺告诉她,有一人与这些人同来,着装却是不同,似乎是来救人的。
  那人离去的方向,便是南下,接着沥阳生事、邗沟渠坍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魏堇歆来的。
  魏堇歆想,既然刺杀之事,宋云修并不知情,那人却是知情的,那她知道的东西,一定比宋云修要多。
  于是,魏堇歆寻到司天监主簿,询问她最近一次的天显吉象是什么时候。
  “所以,东南真的出现了五星连珠?”宋云修大为惊骇,“是因为如此,陛下才让微臣母亲和妹妹去云州的吗?”
  魏堇歆道:“朕初时让她们去云州,只是因为前卫将军在。”
  卫将军膝下无女,云州的兵权,需要一个人来接手。
  宋云棠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宋云修没有想到陛下竟为他思虑至此,那个时候,他与陛下分明还没有什么。
  看着宋云修感动的模样,魏堇歆暗笑一声。
  她最初的目的,只是在想若是囚禁了宋云修,以他为筹码,宋云棠这辈子都会乖乖听话。
  只是后来歪打正着,五星连珠亦在东南出现,确实是意料之外,让魏堇歆省了不少事。
  “那......”宋云修担忧道,“那荧惑转世之人呢?”
  魏堇歆轻轻摸了摸他,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荧惑转世。”
  就连酆都的人口失踪,都是假的。
 
 
第47章 · ✐
  ▍做局
  宋云修没有听懂,但他却隐约觉察到些什么,抬着双眸朝魏堇歆求证,魏堇歆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俯身亲了亲他的唇。
  “想她们吗?”魏堇歆道,意指宋云修的家人。
  宋云修想点头,又觉得不妥,便摇了摇头。
  “啊,那她们归京时,朕便不叫她们入宫了。”魏堇歆道。
  “陛下真的要让母亲她们回京?”宋云修眸子都亮了亮。
  “自然。”魏堇歆注视着他,深意一笑,“到时候成亲,高堂上,总不能一个人都没有。”
  宋云修的心口一下子滚烫起来,成亲?是成亲吗?
  他没有听错罢。
  ......
  “陛下,古莲求见。”文莺在殿外道。
  “瞧瞧,该来的人来了。”魏堇歆放下床帘,将宋云修藏了起来,才去外殿等人。
  古莲很快进入,面色不佳,跪下来后第一句便是:“陛下,今日司天监主簿的意思,是不是说荧惑转世之人,不是刘桐柄,就是婉清?”
  魏堇歆道:“就是这个意思。”
  “陛下!虽然自古便有星象只说,但是这种事......说白了也只是怪力乱神之说,总也不能尽信。”
  “古莲,今日若宋云修真坐实了荧惑转世的身份,你还会在这里,说这样一番话吗?”
  古莲一时语塞,却也不走,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殿中。
  魏堇歆也不急着催她,等了一等,才慢悠悠道:“古爱卿,也许,你想不想知道害死你女儿的真正凶手是谁?”
  “...什么?”古莲看着魏堇歆深沉的双目,一怔。
  三日之前,天下尚在大乱,流言横行。三日之后,天下好似有一只手拨乱反正,不仅宋云修成了命定的凤君,潜藏在酆都鬼城的两个逃犯也被抓了回来,押在三堂会审。
  “是她!是她!!”刚一跪地,刘桐柄便惊叫出声,“那日她来,我好意招待,没想到在酒席散去后,亲眼看到她在和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说话!我怀疑她与酆都失踪案有关,悄悄跟上去查看,在地牢里发现了好多少女少男!她还说、说要将这些人献给什么神!”
  古婉清对刘桐柄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外,她大惊,立即反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人说话!那个地牢分明是关押我们的地方!”
  “我亲耳听到的!”刘桐柄激愤非常,“同样是被关押起来的人,为什么我等皆要被手脚相缚,而你却能不损丝毫?”
  “这......”古婉清喉间一哽,立刻驳斥道,“这我怎么知道?”
  “陛下!!!”刘桐柄不再与古婉清争辩,转而面向魏堇歆膝行几步,声泪俱下,“陛下!臣在酆都险些往鬼门关一遭啊陛下!”
  魏堇歆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刘桐柄,为何要污蔑宋云修是荧惑转世啊?”
  “不是臣!”刘桐柄即刻否认。
  “不是你?”魏堇歆显然不信,“你去宋云修素有恩怨,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刘桐柄喉间一哽,立刻指着古婉清道,“是她!陛下!天地可鉴,不信陛下去问同被关押在地牢的那些人,臣不相信只有臣一个人听到了!她当时与一神秘人密谋什么,连那个什么神的名字都说得出,那个名字臣听了一遍都没记下来!”
  魏堇歆看着声嘶力竭的刘桐柄,觉得有些想笑。
  但她还是极为配合地转而看向古婉清,道:“哦?”
  古婉清脸色一变,立刻道:“陛下!微臣那只是为了出去的权宜之计!微臣和那些人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那你怎么解释刘桐柄所说的,你连名字都一清二楚呢?”
  古婉清道:“微臣无意中听到的!”
  魏堇歆嗤笑质问:“是吗?”
  古婉清面色不变,一脸正色道:“是!”
  “那么,你就将时间、地点、那几人谈话的内容以及那二人的面貌细细描述出来,你该不会要说,你只听到这么一句罢?”魏堇歆勾唇。
  “......微臣,天很黑,微臣没有看清她们的长相。”
  “几人?”
  “两人。”
  “内容呢?”
  古婉清喉间一哽,而后随即道:“微臣只是听见她们说,要把地牢里的人都献给密特拉神。”
  魏堇歆道:“哦?这么说,这些人是祆教人?”
  “想不到陛下对祆教也有了解。”古婉清以为魏堇歆已然信了,面上一松。
  魏堇歆抿唇再未多言,眼下,这两个人一定还不知道司天监的测算结果,是从她们两个中间挑一个荧惑转世出来。
  于是魏堇歆道:“既然如此,这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关一阵子再说罢。”
  “陛下!?”刘桐柄一脸不可置信,“臣犯了什么罪?”
  魏堇歆不语,只道:“以后刘大人就知道了。”
  一旁的古婉清则是隐忍不语。
  一顿板子打下来,刘桐柄疼得哇哇大叫,躺在监牢里面直吆喝,反观古婉清,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直强忍着,倒也算是个女人了。
  只是她双目幽深,仿佛凝着一股怨气。
  “哼!”刘桐柄吆喝之余还不忘出言嘲讽,“倒霉,真是倒霉!你想必与那个什么祆教有关,鬼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既然拿活人祭司,必为邪物!沾上你真是倒霉透顶!”
  古婉清怨毒的目光看了过来,顷刻间刘桐柄忽然觉得心头一虚。
  然而她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刘桐柄一眼,低声嘲讽:“你这种货色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我真是迷了心窍......”
  她咕咕哝哝的,刘桐柄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因为那一眼,刘桐柄没再敢对古婉清冷嘲热讽。
  她总觉得这个古家小儿,怪怪的。
  仅仅一日,刘桐柄和古婉清就被放了出来。
  只是她们很快被蒙着眼押送往另一个地方,两人都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安静得诡异,可又不是寂静无声,而是似乎能依稀听见许多人的呼吸,这些人的呼吸声,都围在她们耳畔。
  刘桐柄害怕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随着她话音一落,指尖便跟着一痛,没过多久,周围便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惊异声。
  接着被伏的二人眼前一亮,蒙眼布便被拿去了,二人面前各有一只深色器皿,里面盛着不知为何物的红色液体,然后刘桐柄与古婉清便发现自己的手指尖被人割了一刀。
  “竟然是她!”
  “不可思议......”
  古婉清环视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眼神各异,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都谈不上是善。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砖石修成的空地,不远处有个高耸起的东西,像极了祭台。
  而在高出,魏堇歆正襟危坐俯视着古婉清,问她:“你还有什么话可讲?”
  古婉清根本不明所以,但也隐约觉出魏堇歆的杀气,她道:“你在说什么?”
  方才执刀之人便是文莺,文莺开口解释:“方才让你二人滴血入内的乃是司天监特制之物,谁是灾星,谁的血便会与之相融。”
  古婉清瞬间皱起眉头。
  “而与之相融的,便是你古婉清的血。”
  “这不可能!”古婉清出声驳斥,“有人要害我!你们谁要害我!”
  说罢,她将阴冷的目光转向眼神戏谑的魏堇歆。
  是她!
  但是她很快敛起神色,原地跪了下来,可怜巴巴道:“陛下,微臣不知道什么荧惑转世,微臣绝不是!”
  魏堇歆弯眸不语,文莺出声道:“古婉清,方才这里,没有人提过荧惑转世四个字。”
  古婉清脸色一变,“那是因为之前酆都传闻极盛,说宋云修乃荧惑转世的灾星!众人皆知!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忽地,她转向古莲,眼泪瞬间流出:“娘!您难道就这样看着你的女儿被污蔑吗?”
  古莲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因为一些异常、一些怀疑,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死吗?
  不及古莲开口,魏堇歆便道:“你既说有人害你,不知是怎么个害法?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古婉清飞速扫了眼那两个容器,道:“一定是我的那蛊有问题!无论放谁的血进去都会与之相融!一定是如此!”
  说罢,她飞速抓过身边的刘桐柄,仿佛验证给所有人看一般,又割下她的一滴血,滴在她的那个器皿之中。
  然而,刘桐柄的那滴血始终浮在表层,未能相融。
  古婉清面色白了白,手上劲道一松,便是刘桐柄换之,再度割破古婉清的手滴在了另一个器皿中。
  众目睽睽之下,古婉清的那滴血又与那些相融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此人便是荧惑转世之人无疑!”
  “不!!”古婉清尖叫起来,“不是我!!!”
  “娘!!救救我!”她大叫。
  古莲唇色发白,将乞求的目光看向魏堇歆。
  魏堇歆道:“魏彩,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古婉清?”
  此话一出,被数人钳制住的女子脸色剧变。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魏堇歆,逐渐蹙起眉头,不由细细想着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究竟哪一句让她泄露了身份?魏堇歆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的?
  魏彩震惊地看着魏堇歆,她根本想不到是在什么时候,什么事,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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