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帝身边的大总管云溪一直在门口张望着靖霜,见她走过来立马迎了过来。
“殿下,陛下在殿中等着您呢。”
“那个就是上官公子,不是说他只有十四岁吗?我瞧着倒是生的高挑。”靖霜望着挽月的越来越远的背影问。
云溪见状笑答:“正是。”
“母皇传召了我,难道不是让我见一见上官家的公子吗?怎么我还没见着就让他走了?”
挽月的背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之后,只匆匆地见了传说中的美人一个背影的太女很不满,大热的太阳把自己叫了来,临时又改变主意不让见了,是个人就得郁闷。
“陛下啊,原本是打算让您见一见的,可是后来又说挽月公子生得花容月貌,您又还年轻,怕您见了他移了心性,日日只想着美人,就让丞相带着他先走了。”
“什么?!”真有这么美的,能迷惑我心神吗?母皇也太小看我了。
“殿下,陛下等着您呢,先进去吧。”云溪见靖霜还盯着挽月离去的方向看,出言提醒。
“嗯。”靖霜收回了目光,同时也压下了心头的郁闷与好奇。
挽月离宫时已近正午,回府后拜见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在父亲那里草草吃了几口午饭,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侍棋、侍画,快点儿来伺候我把衣服换了。”挽月一进门就喊人,他今天进宫面圣穿得格外正式,一身都是锦缎衣服,清晨出门时没有什么感觉,等到了正午被大太阳一晒就热得不行了。
挽月院子里有琴棋书画四大侍子,其中侍书年纪最大是十六岁,性子沉稳办事妥帖,侍棋和侍画都是家生子,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和挽月同岁是十四,一贯是连体一样分不开的,剩下一个侍琴年十三,人虽然最小但是最是机敏灵巧,颇得挽月喜欢。
“来了来了,侍琴还给您准备了绿豆冰沙,等您换完衣服就可以吃了。”
侍画先迎了出来,将挽月身上的配饰一一解了下来收好了,又伺候着挽月把外头的衣服脱了,只剩下一身轻薄的白色亵衣,侍棋则捧着一身夏日的纱衣过来给挽月换。
“虽则是今日秋天了,可秋老虎还是厉害,如今正午的日头真毒,我打外面回来都快被热化了。”挽月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由着侍棋往他身上套衣服。
“中午天气热,奴才给公子拿了这身天水碧的纱衣来,等下午日头下去就冷了,到时候公子记着再加一件外袍或者披风。”
“我知道了,冰沙怎么还不来?”
“公子一大早儿就出去了,如今用过午饭了吗?没吃饭的话先吃凉的不好。”侍书年纪最长,考虑得也周全,又问挽月是否用了饭。
“在父亲那里用过了,咦?冰沙来了,快给我。”挽月见侍琴捧着一盏水晶小碗走了过来,立马接过来了。
那绿豆冰沙是用上好的绿豆煮上一夜煮烂了,加入冰糖块搅拌,再加上碎冰所制。用料都是普通的,只是这个季节冰块不易得,出了相府这样的豪门贵族,如何能有。
挽月那银质的小勺子吃了两勺,觉得既解渴又解热,从喉咙到胃里凉丝丝地无一处不妥帖,及至此时方才爽快了些。
“现在已经七月了,府里竟还有冰吗?”相府里有专门的冰窖,冬天时会采冰切成长方存在冰窖里,夏日的时候就取出来给各院消暑,现在到了秋天了,府里就算有冰只怕也不多了。
“还有一些,就是不多了,大人吩咐给郎主和公子各一半,郎主说他不吃冰,就都叫送到公子这里了,连两位小姐都没有呢。”侍琴回答道,那语气颇有几分骄傲,毕竟挽月是府里最受宠的他也跟着长脸。
主仆正说话,外面传来了少年的声音,原来是挽月的两个弟弟惜月和霁月来了。
“绿豆冰沙,我前几天去问厨房里就说没有冰供应了,哥哥这里竟然还有。”惜月瞧见了挽月吃剩下的半碗绿豆冰沙大惊道,他是萧侧君所生比挽月小一岁。
挽月本不是有意独占冰块,突然间被两个弟弟撞上了,又被惜月这样喊出来,显得像是他背地里吃独食一样,叫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吩咐侍琴再端两碗过来。
“是。”侍琴嘴上应着,心里老大不愿意,他只做了一碗,没想到突然又来了两个人要分。
其实现成绿豆沙多得是,他们这些奴才天热了也能喝上绿豆汤的,只是这冰现在是稀罕物他有些不舍,然而挽月既有了吩咐,他少不得再做了端过来。
“谢谢大哥。”惜月嘴甜地道了谢,又盯上了挽月新换下来的衣服。那衣服没来得及叠,就穿在了一个十字的衣架上,完全地展开了以防产生褶皱。
“哇,霁月你快来看看,哥哥这身衣服好漂亮,颜色是渐变的,上面绣的水纹是用的金线吗?”惜月一边儿招呼霁月,一边儿就要上手去摸。
“二哥,你别把大哥的衣服摸脏了。”霁月是宋小郎的儿子,年纪比惜月还小一岁,却比他懂事些,在他碰到衣服前把他拉走了。
侍书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挽月的衣服,见二少爷被拉走了,立马亲自收了衣服去折了。
“你们两个下午不用上学吗?也不午睡怎么来我这里。”挽月平日里和两个庶弟并不大亲近,今天两人一起来倒是有些奇怪。
“你说。”方才还闹哄哄的惜月哑了声,撞了一下旁边的霁月。
“我,我们听说大哥今日进宫去见太女了,所以想过来看看大哥。”
“是啊大哥,我们想知道皇宫大不大,比相府还大吗?”
“嗯,比相府大很多,我从宫门口下了轿子走过去,走了好久才走到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