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二弟三弟,今日就不给你们挑了,等过几天我找些自己的给你们送过去。”
王奕见挽月对着两个庶弟也谦逊温和,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挽月的脾性也太温和了些,将来入主东宫也不知道能不能弹压得住下面的人。
“宫里赐下的东西,方才宣旨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太女殿下送的礼物如何。”王奕把众人目光引到那紫檀木匣子上来。
挽月上前亲自打开了匣子,瞬间柔光射/了出来,将屋子都照得更亮了几分。那南珠粒大、圆润、光彩迷人,可见不是凡品。
“这南珠个头这么大,每一颗都圆润,又是一般大小,可见是仔细挑选了的,更难得的是这柔和的光泽,实在是上品。”这次王奕亲自品评了一番,他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这么好的珠子不是没见过,只是不曾见过这么多。
“这南珠比凤君赏赐的还好,方才看了凤君的赏赐已觉贵重,如今见了太女殿下的,更知道天家恩宠是如何难得了。”
徐泽接话说,其实有了凤君赏赐的珍珠在前,众人对太女送的珍珠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如今见了太女的,才知道“登泰山而小众山”,凤君那一斛珠与之相比,简直就是砂石一般不值一提了。
“这些南珠恐怕价值千金,太女殿下很重视大哥呢。”一直沉默着的霁月出声,他年纪最小,说的话也比成人刻意奉承更加中听,王奕不由地赞赏地点了点头。
霁月虽是小郎生的,但是却比惜月一个侧君生的更懂事些,不像那个只会咋咋呼呼大呼小叫,见着一点儿好东西就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王修永自打进来后就没说过话,见众人都奉承挽月,他也不甘落后,想要说些好听的话来。
“月郎把珠子打上洞,叫人串起来做个项链,定然能衬得你光彩照人。”
谁知挽月听了一笑道:“我还年轻,哪里用得这样贵重的南珠,顶多是穿在抹额上一颗也就够了。况且这珠子这么大,若是穿成一串挂在脖子上,岂不是叫人笑死了,又不是暴发户,先收起来吧。”
然后便合上盖子锁了,交给侍书收起来。
王修永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旁人说的好听话挽月都没反驳,怎么就自己说了一句他就有这么一大篇话来驳自己,分明是在替徐泽出气,可恨自己还是他堂兄,他却向着徐泽那个外人。
王修永一心把所有不满都怪到挽月身上,也不想想是他说的话荒唐,挽月也只是正常回应,并非是有心反驳。
王奕知道自己儿子是不喜欢听人奉承的,现在应付了众人这么久,肯定也烦了,便招呼众人离开。
“行了,东西也都看了,如今快晌午了,都各自回家吧,一会儿上朝的也都回来了。”
等人都走了,侍棋才凑过去打趣挽月。
“今日收了这么多好东西,公子一定高兴坏了吧。”
“你当谁都跟你小子一样财迷,公子才不把这些俗物放在心上呢。”侍画不同意哥哥的看法,立马反驳了他。
“侍画说得对。”挽月突然发声。
“公子嘴上说着不喜欢,面上却带着笑呢。”侍书收好了东西走出来插话,“贵重的礼物能体现送礼人的心意,太女殿下还不了解公子故而送珍珠来表明看重,日后相熟了自然会投其所好,就不会再送这些俗物了。”
挽月这边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蒹葭则垂头丧气地回了东宫里,她办事儿一向得力,没想到这次看起来简单的任务却让她铩羽而归了。
“主子,奴婢向您请罪。”
“怎么了?东西没送到?”
“奴婢倒是把东西送到了,只是没约到人。”
靖霜听了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可以接受。
“具体怎么回事儿?”
“都怪奴婢没选对时机,正好撞上宫里赏赐的女官刚走,丞相府阖府的男眷都在,大公子就是想答应也开不了口。加之那丞相家的主君好生厉害,奴婢刚说您想约上官公子,他就一口回绝了,说是尚未婚嫁不好私见。”
蒹葭一口气把事情讲清楚了,又立马补充说:“不过殿下放心,奴婢今天见着上官公子了,真真切切地看了一番,他的确是个绝代佳人,您大可不必忧虑传言不实。”
“你这丫头。”靖霜气得好笑,想抄个家伙敲一下蒹葭的脑袋,可是她又不像顾岚一样走到哪儿都带着一把折扇,眼下环顾四周,桌子上不是砚台就是笔架,真拿这些东西敲还不得把蒹葭的头给敲破了。最后靖霜站起来从书架上抽了本薄薄的小册子,卷起来在蒹葭头上来了一下。
“啊!殿下为何敲我?”蒹葭抱着头躲了一下,她嘴上说请罪,心里没成想靖霜真的打她。
靖霜高深莫测地沉默了半晌,才语气不善地幽幽道:“谁让你盯着他了?”孤都没有见着呢,你倒是抢先看了。
蒹葭不敢反驳,心道:主子的醋劲儿真大,就主子这么强的占有欲,人还没娶进来呢就不许看了,日后娶进东宫还不得日日锁在房里不许出门。
靖霜不知道蒹葭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想着丞相府家风严谨,不愿使公子与自己私下见面,便也将约见挽月的心思放下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娶进东宫的,也不必急于一时。
第5章 丹桂盛宴
挽月十岁前,是由母亲请了一个耄耋之年的宿儒在家中教学,十岁之后老先生年纪大了辞去西席之位后,挽月也没再去家学里上学,就自己在家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