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彻即使没跟着清泱随国姓李,也是当之无愧的世子,因为他的父亲穆远是先帝亲封的睿王,封王的时间比他母亲还要早得多。
“你……”文妙杰专门拿云彻的身份说是,就是想指责他名不正言不顺,没想到云彻一番话理直气壮地顶回来,简直要把人的肺都气炸了。
“放狗,放狗!!”文妙杰尖叫着下令,驭犬人不得不从,叽里咕噜念了几句,围着云彻他们的狗就要扑上来。
“世子。”挽月害怕地抓住了云彻的袖子,方才云彻和文妙杰对峙他一直强作镇定地没有打扰,可现在见文妙杰疯子一样真的敢放狗,顿时慌了起来。
“别怕,”云彻捂住了挽月的眼睛,“我们的人到了。”
随着云彻话音落下,一队骑马的兵士冲了过来,纷纷拔|出跨在腰间的弯刀砍杀起了恶犬,云彻的近日带出来的护卫,都是从漠北打回来的,是穆远账下磨练过的男兵,每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这一支队伍就是面对大草原上的群狼也有一战之力,莫说是收拾几条只会狂吠追兔子的狗,简直像拿菜刀砍瓜切菜一般。
“挽月你别怕,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云彻挡住了挽月的视线,没叫他看到血腥的场面。
可另一边的文妙杰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骑在马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细犬全都被砍死了,满目都是鲜红的血,吓得发抖起来。
跟着文妙杰的一众下人也吓得直打哆嗦,文妙杰看穆云彻的手下如此悍勇,吓得骑马赶紧跑了。
临走前还哆哆嗦嗦地放狠话,回头对云彻说:“穆云彻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狗的惨叫声早已停止,树林中又恢复了宁静。
“走了吗?”挽月伸手去扒云彻捂着他眼睛的手。
“别看,小心吓得晚上做噩梦。”
“我哪儿有那么胆小。”挽月执意扒下了云彻的手,环顾了周围只见都是躺倒在地的狗尸体,绿色的小草都被血染成了鲜红。那些赶来的护卫们都擦亮了刀列队站好了,他们刀法精湛,几乎都是一刀毙命,所以现场的情景倒也没那么可怕。
尽管如此,乍然一见挽月还是心下一突,不过他强自镇定了下来,只说了句:“我们快走吧。”然后就和云彻一起离开了。
另一边文妙杰心下不甘,在家缓了几天就去盛宁宫找凤君告状。
“舅舅,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一进来就跪地大哭,然后抽噎着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
“哼,你活该,本宫怎么给你做主,此事是你有错在先,幸亏云彻拦下了,不然真咬伤了上官挽月,你就等着让你娘打折你的腿吧。”凤君听完了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安慰他,反而勃然大怒斥责了起来。
“舅舅。”文妙杰委屈极了,那些细犬都是他花了大价钱调|教过的,结果一个不剩都被杀掉了。
“你那些狗死了正好,回家去把你娘叫进宫来。”
凤君知道自己这个侄子什么德行,男孩子家家的一向爱带着十几只猎犬四处跑,偏偏还养得个个都是凶犬,专爱去吓唬那些娇弱的小公子,自己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懒得管他。
到了这会儿凤君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倘若真的伤了丞相家的公子,只怕此事不能善了,那帮文官非得弹劾得他姐姐辞官不可,更不用说挽月还是靖霜的未婚夫,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次文妙杰真是闯了大祸。
于是凤君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了文妙杰一顿,又把他姐姐叫进宫来训话。
“姐姐在外面,不可仗着我的势欺人,家里的小辈们也要好好管教,不然败坏了门风,引得朝野不满。我迟早得像前朝的杨贵君一样要自缢,咱们家也少不得败了。”凤君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这些年来家人仗着他的名头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眼见她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他少不得多加管束。
“哪儿有这么严重?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妙杰。”凤君的二姐是个武人,并不把弟弟危言耸听的话当成一件大事。
“你少不当一回事儿,家里的孩子年轻轻的就被骄纵成这样,还不是你管教不严,日后真出了事情,本宫可管不了你们。”
“是是是,凤君见谅,臣知道了。”二姐见凤君当真发了火,便连声应了下来。
等她出了盛宁宫之后才把对凤君不满小声嘀咕出来:“旁人只是做个普通的君侍,家里便鸡犬升天了,我这个弟弟当了凤君还不许我沾他的光,真是无情。”
又想着文官们的确难缠,思及其中的麻烦,文二姐心下就起火,于是回家把儿子文妙杰很揍了一顿,打得下不了床,然后亲自备下了礼物去丞相府和庆王府道歉。
第45章 敏哲王子
嘉帝九年初夏, 靖雪终于得了嘉帝的准许, 要启程前往东南。
她已有半年多不曾见过挽月了, 临走前特意去丞相府和挽月道别, 结果没想到云彻和她想到了一起,并且先她一步到了丞相府。在靖雪闭关学习忙碌的这段时间,挽月和云彻已经成为了同甘共苦过的十分亲密的朋友, 这让靖雪不由地感慨万分。
挽月长了一岁, 气质越发沉稳大方, 整个人似乎也长得更高了些,褪去了青涩和稚嫩。
“我走后挽月哥哥会想我吗?”临告别靖雪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
“我和霜姐姐都会想你的。”挽月脱口而出,他听说了云彻要和靖雪一起去东南,以为他们此行定能修成正果, 便道:“提前祝三殿下和穆世子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