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最终,还是被压在了箱底。
后来她的心思被苏妧知道,她害怕极了,她这样羞耻的心思,实在不知道怎么对苏妧解释,一看到苏妧的眼睛,她就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不敢直视。
苏妧对她说了很多,句句在为她着想,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心思若是被人知道了,便是拖累家人的大罪。
后来,苏妧出宫去了南疆,让她照顾两个孩子,事后不放心,又吩咐晋城每天要来长乐宫巡查一遍。
她不知道苏妧这样的安排是为何,苏妧明明知道她对晋城的心思,还让晋城每天到自己眼前晃悠……
不过,秦月祺是高兴的。
之前只能在不起眼处偷偷看他,现在是每日明目张胆地与他问候交谈,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晋城看她的目光总是有刹那间的温柔,一点都不像那些侍卫口中冷血凌厉的模样,偶尔对她的嘘寒问暖也让她乱了心跳。
后来苏妧回来,晋城自然也就不用每日再来长乐宫,秦月祺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理智告诉她,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再继续下去,可貌似……情感并不允许。
再后来,苏妧登上后位,陛下遣散后宫,秦月祺被放出了宫。
仿若重生。
***
秦月祺成亲那天,帝后亲临。
苏妧的凤辇停在秦府,秦夫人得了消息就忙迎上去。
“臣妇恭请皇后娘娘圣安,臣妇迎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秦夫人带着女眷忙跪拜在苏妧面前。
苏妧笑着将人扶起来:“秦夫人不必多礼,小时候您就待本宫极好,本宫心里感激着呢。”
苏妧一句话,众人的脸色就纷纷变了变,秦府在京城的地位也就无形中往上提了一大截。
秦夫人感激一笑,将苏妧迎进来:“祺姐儿在房里等着娘娘呢。”
苏妧这才真正露出会心的笑容,将白维招过来,对秦夫人道:“本宫带来了一些帮忙的人,都是他管着的,秦夫人有事找他便好,不必客气。”
话毕,苏妧便由人带着往秦月祺那儿去。
秦月祺的父亲秦大人入京不久,又不是很高的官职,故在京城的宅子并不是多大,苏妧一路走过去,身后跟着许多人,就稍显逼仄了。
府里来来往往的人见到苏妧这么大排场,不由露出艳羡的神情,苏妧早已见怪不怪,到了房门前,苏妧吩咐和玉带着人在门口侯着,自己则推门进去。
女子的闺房中,各处都是喜庆的氛围,苏妧脸上挂着笑,走近了梳妆台。
“妧儿!”秦月祺透过镜子看到苏妧的身影,立刻笑了出来,转过身拉着她的手,“你来了,可让我好等。”
苏妧笑着歉道:“早上珙儿和琼儿有些闹,便迟了些,不过,祺姐姐今日真美,我都看花了眼呢。”
秦月祺嗔她一眼:“就你嘴甜。”她盯着苏妧的肚子,笑道,“听说,你又怀上了?”
苏妧愣了一下,随即羞赧道:“啧,还不是陛下……哎呀,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别说我呀,快,再补补妆,新郎官快到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秦月祺嫁给晋城那天,艳阳高照,晋城一身喜服,背着秦月祺从喜轿出来,素来冷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苏妧和晏沉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行礼,渐渐湿润了眼眶:“你看,他们多般配啊,真好。”
晏沉宠溺地看着她,大庭广众之下摸了摸她的头:“嗯,和我们一样般配。”
帝后亲临晋城成亲的日子,晋城又是陛下身边的心腹,还有谁不敢给晋城面子?纵然晋城无父无母,但只帝后在其身后撑腰,晋府就没有被人欺负的一天。
花开的夜晚,月光格外如水。
晋城从一众宾客的灌酒席上脱身出来,踏着步子往后院正屋去。
第一次看到秦月祺,就是不大好的回忆,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她明明很害怕却仍然坚硬的态度和犀利的言辞。
后来每日与她接触,更是被她温婉哦气质和不凡的谈吐吸引,他见多了宫里的尔虞我诈,更是能感受到这种淡泊心性的难能可贵。
渐渐心动,可她是陛下的妃嫔,与他不能有交集。
“嘎吱”一声,紧闭的门被推开,晋城沉稳的步子踏进去,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秦月祺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咬着下唇,有些紧张。
“月祺。”晋城渐渐走近,拿起喜秤掀开她的盖头,就见秦月祺的脸早已是红霞遍布,娇艳欲滴。
眼前没了遮盖,秦月祺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晋城硬朗的脸庞,一如当初见他的模样,只是多了些因喝多了酒而映上的潮红。
晋城呆愣在一旁,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股脑将秦月祺扑到床上:“你真美。”
秦月祺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哎,还没有喝合卺酒呢。”
晋城轻笑一声,挥手将帘帐拂下:“不管。”
“我的眸子里没有千山万水,掠不尽春暖花开,但你是我心上朱砂痣,窗前清明月。”
第86章 番外(二)
“晏沉, 你个杀千刀的!我再也不生了!”
随着令人胆寒的一句叫骂, 嘹亮的婴啼声从产房中飘出。
晏沉转个不停的脚步也终于停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陛下会因皇后怒骂他而大发雷霆时, 晏沉却激动地双手直抖:“好,不生了,不生了……”
晏沉闯入产房, 稳婆抱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喜得麟儿!”
哪知晏沉瞧都不瞧一眼, 忙拂开往苏妧那里跑去:“娇娇,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在这呢。”
苏妧刚生完孩子, 脸色苍白且困得要死,她看到晏沉跑过来,就算四肢虚弱无力也要将他推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滚开……”
“好好好, 我滚我滚。”话虽这么说, 可到底走不走那就是晏沉的事了, 他心疼地握住苏妧的手, 眉头紧皱,“娇娇乖,以后不生了,真的不生了,我保证!”
“呸!”苏妧瞪着他,轻轻啐了一口, “上次生珙儿和琼儿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
晏沉听说有身子的人脾气最差,可没听说生了孩子脾气更差的啊,晏沉心里哭唧唧,但还是要乖乖地给苏妧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灭火,不然,他以后的日子怕就是被压迫着翻不了身了。
晏沉给小皇子取名“瑧”,苏妧倒是没管,只是看小晏瑧被养的越发胖,就给他取了个“小圆子”的小名儿,在几个孩子里还是头一份。
“好了好了,你别再喂珙儿了,你没看到他都打嗝了?”苏妧在床上坐月子,如今晏珙和晏琼已经断奶了,可以吃些米粥之类的辅食,但看到晏沉可劲儿给晏珙喂粥,苏妧也是看不下去了。
晏沉无辜地抬头看着小晏珙,讷讷道:“我这不是想让他长得和小圆子一样壮实吗?你瞧他,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平时没吃饱。”
苏妧白了他一眼,招呼和玉将两个孩子带下去,撇撇嘴道:“你说你能干什么?喊你喂孩子吃点饭也能给他吃撑着,要你有什么用!”
晏沉忙贴上去,笑道:“我没用,娇娇你有用就行了嘛,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苏妧皱着眉推开他:“别靠太近,我都没沐浴,味道重着呢,快离我远些。”
可晏沉偏不,抱着苏妧的腰就是一顿蹭:“知道了,我再抱会儿,等会我去宫外有些事,晚上就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去宫外做什么?”苏妧不解地问。
晏沉看着她,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你不记得了,当初我带你去了一趟秀丽山上的一座庙,我们还在那里许了愿来着。”
苏妧自然没忘,可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也没有什么需要向神明许愿的事啊。
晏沉见她愣在那,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笑道:“我之前在那许了愿,希望神明保佑你们母子平安,现在自然也要去还愿的。”
原来是这样,苏妧从不知道晏沉还许了这样的愿望,挑了挑眉:“好吧,你去吧,多带些人寿,注意安全。”
晏沉得了准许,“吧唧”亲了苏妧一口,便将人松开,出了长乐宫的门。
苏妧哭笑不得地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自从晏沉只有她一个人后,那是更加粘人了,几乎是没过几个时辰就跑长乐宫一趟,苏妧都觉得晏沉真的是最悠闲的皇帝了。
“诶呦,小圆子,你说你父皇怎么这么傻呢?”苏妧怀里抱着晏瑧晃来晃去,笑着问,眉目间却是难掩的笑意和幸福。
***
晏瑧百日宴这天,长乐宫可是热闹的紧。
晏沉后宫只有苏妧一人,便没有办之前的那种宴席,只喊了几个要好的来宫里坐坐,互相说说最近的境况,倒也算的上温馨了。
饶是如此,来到长乐宫都是京城的大人物。
瑞王妃虽冷傲,却是个爽朗的女子,与秦月祺、洪蓁蓁也算聊得来,洪蓁蓁前几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徐婉给乐坏了,在月子里可劲儿给她补,现在瞧着,脸都圆了一圈。
“你瞧我脸上这团肉。”洪蓁蓁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脸,怀念着自己以前那苗条的身材,嘟囔道,“婆婆真的是对我太好了,搞得我都没有当媳妇的自觉了,每天吃吃喝喝,真是没人有我这么自在的。”
秦月祺前几个月诊出了喜脉,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大了,见洪蓁蓁埋怨,不由嗔道:“瞧你这矫情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过你这样的日子还过不着呢!”
苏妧忙不迭地点头,如今宫里所以事,不论大小都来问她,就算她让四个大宫女接走不少事,但是就她屋里三个娃就够她烦心的了。
没想到,晏瑧的百日宴竟然变成内帷女子的诉苦大会了,陆时锦难得笑了笑:“今天就不要说那些烦心事了,小圆子呢,怎么没有抱出来给咱们瞧瞧?”
众人这才发现,百日宴的主角都不在,苏妧忙摆手:“小圆子还睡着呢,昨晚陛下和他玩的晚了些,这会儿睡得正香,过些时候再抱过来。”
苏妧瞧着秦月祺比之前稍稍圆润了些的体态,便知道她过得不错,不过想到之前洪蓁蓁怀了身子的模样,不由担心道:“祺姐姐,你最近这些日子害喜严重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月祺摇摇头:“害喜开始有点,后来倒是还好,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苏妧这才放心,这时下面的人通传前面的席面已经准备好,苏妧便招呼着人去席面上坐。
帝后嫡子的百日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苏妧负责招待女眷,参宴的都是三品官员的女眷,都是有身份体面的大户人家,苏妧也不好随意招待,便说了些客气话,让她们随意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