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叶为了活命,硬生生将自己饿成了皮包骨头,
以致进了三王府两个多月,三王一直以为她是‘表弟’,
三王对他极为严格,同吃同住不算,任何他不允许碰的东西和人,她便永远不能碰。
为了活命,元青叶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儿随他摆弄。
一日,三王被人下了药,竟在恍惚中拿她解了药,
她痛得恨不得死去,然三王醒来后却觉得她玷污了他,冷漠吩咐将她送去城外别庄自身自灭。
为了活命,她顺从接受。
半年后,三王来别庄小住,却见‘表弟’挺着大肚子出来迎接,
三王懵了。
他挣扎了一日一夜,最后还是为了孩子妥协,命人将元青叶接回王府,
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元青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跟着个活泼的猪娃娃。
她冷着脸看躲到侍卫身后的三王,再不打算惯着他的臭脾气:“这半年来都是它们陪着我,想让我回去可以,它们必须一起,且与我同吃同住,否则,我宁死不屈,您且随意!”
后来……
三王看着在泥塘里打滚的母子两,从未想到他的洁癖竟也有痊愈的一日。
第51章 伤逝
温慈醒来时, 屋里点了灯。信王坐在床边看着她。
温慈坐起身,觉得脑袋里一阵一阵拉扯的痛,她边揉着头见信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忍不住笑了:“王爷,您这样看着妾身作甚?”
说着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莫名觉得心中一阵烦躁, 好似有什么事情给忘了。
信王愣了一瞬,忍不住打量她的脸色, 她脸上没什么血色,眉头紧皱, 似是有些烦恼,可没有丝毫痛苦难受。他一时惊疑不定, 正要问她, 却见她放下手, 朝外喊道:“宝蝉,给我端杯温水来。”
没有人应声, 温慈突然僵住, 揉着太阳穴的手缓缓放下来, 她转头去看信王, 白着脸笑:“王爷,方才,妾身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宝蝉她……”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期待他笑着说那却是一场梦,可她眼底已然浮上恐惧。
信王心疼不已,他不忍面对她眼里那丝期望的光,可他更知道她已是清醒, 只是不愿接受现实。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柔声道:“慈儿,若是没睡好,就再睡一会儿吧。”
温慈眼里的那丝光芒果然灭了。
她垂下眼皮,静默无声。
好一会儿,她摇摇头,说:“不了,妾身睡够了。”说着便掀开被子起了身,自己去衣架上拿了衣裳一件一件穿着,没事人一般。
信王担忧又悲悯地看着她,不忍阻止,也不忍打扰,默默地陪着。
穿好了衣裳,温慈朝外喊:“宝湘。”
宝湘忙应了一声走进来,她双眼哭得红肿不堪,因而并不敢抬头,低头道:“奴婢在,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婵儿呢?”不是宝蝉,是婵儿。
宝湘听她语气平静,下意识抬头朝她看来,却只看见她幽深如墨的眼,和平静无波的脸。
她心里大恸,眼泪不由自主浮上,忙低下头去,哑声道:“回王妃,王爷让奴婢们将她暂时安置在厢房,奴婢和蔡嬷嬷给她清理过了。”
“好。”又问:“周放回来了吗?”
“回了,就在外面等着您。”
“好。”她回头去看信王:“王爷,妾身要去处理婵儿的事,您不如早些歇息吧。”
信王摇摇头:“宝蝉的事随你处置,但是本王必须跟着你。”
温慈点点头,“那便随您吧。”却又道:“但她不是宝蝉,她叫姜蝉,是我嫡亲的表妹。”
信王早听了周放等人的禀报,知道宝蝉的身份恐怕不一般,温慈这样说他便点头:“好,表妹姜蝉,本王记住了。”
温慈看了他一眼,平静里似是带了些别的什么异味,可如今她的表情已然十分难以看透,信王一时也不甚明白。见她转身走了,便也跟上。
姜蝉已经装了棺,还未盖棺,棺下点着长明灯。
温慈站在棺旁看着,她死了已有一段时间,身体早就僵硬,脸上的伤痕更加明显,永远也无法消除,还有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