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耐不代表没野心。”裴墨珩慵懒的说道。
两只手十指交握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小丫头许是听着无聊,手指就开始无意识的作乱。
时不时地挠一挠这,是不是的点着他的手心……
甚至于更过分,竟是从袖口将他的里衣袖子往上推……
裴墨珩呼吸不稳了几瞬,听得皇上在不停的说话,不停表达自己的不相信。
他的心思全在衣袖里,只能勉强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上次臣弟和娇娇在酒楼碰上二哥父子,已可知他们的心思多。”手臂上的痒意并未消散,裴墨珩微微一蹙眉,趁着小丫头的手滑到了手掌心,一把拽住。
梓娇抽了几下没抽出来,抬头努着唇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此事,你怎么看?”皇上坐于上方,将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觉得眼疼,索性眼不见为净。一边低头批阅奏折,一边询问裴墨珩对于裴肆沉父子一事的看法。
裴墨珩想了想,倏地轻笑:“那就看皇兄让不让人继续查下去了。”
皇上拧着眉心。
裴肆沉这个弟弟,心眼的确很小。小时候的相处便可窥见其两三分心思。登基一初,他便给各位皇弟都封了亲王。
原本,他是想着让大家都住在盛京。一来是觉得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分的这么开。
二来也有隐秘的一丝担忧夹在里头。哪日这些亲王真有了小动作,他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裴利铭这个三弟是第一个说要离开盛京去封地的。
他就一视同仁将年长的亲王全给送去了封地,只留下最小的弟弟裴墨珩在盛京。
如果裴肆沉当真有夺位的心思……
皇上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子未必是他的对手。”
“二哥不用多虑,该在意的是他的儿子裴仟洄。”裴墨珩提出自己的建议,他压着唇角,“皇兄不妨让太子多参与朝政之事。看的多了,知道的就多。”
“他还没你通透,朕怎么放心交给他?”皇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裴墨珩若是他的儿子,他又何必苦恼太子斗不斗得过礼亲王一家?
“那你就换个太子。”裴墨珩毫不留情的反击,“皇兄觉得太子不堪担当重任,那便早日换了。于太子,于大齐都是好事。”
闻言,皇上猛的一掌拍在说上。朱红色的墨水溅出来几滴落在明黄的桌案上,其中几本奏折还翻了个身掉落在地上。
“说得轻松,你倒是给朕提提建议?”
皇上气的涨红了脸。
眼珠子转了转,他的视线重新落在裴墨珩身上。
太子行不行的他反正也重新在抓了。但除了太子以外,摄政王还是可以拥有的。
裴墨珩没什么野心,若能成为太子的摄政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坐于下方的裴墨珩神色慵懒且随意,他轻启薄唇,盯着上首的皇上送了个凉凉的笑容:“皇兄别打臣弟的主意。日后与娇娇成了亲,臣弟的生活中所有事情都围着娇娇转。娇娇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说着,他牵着梓娇的手起身,笑容依旧挂在唇角,却不达眼底:“摄政王这种千万人趋之若鹜的位子,于臣弟而言就跟没用的废纸一样。”
皇上:“……”
“如果朕将皇位传给陌白呢?”
裴墨珩眸色中一道流光闪过:“陌白……比太子和皇兄更懂我。”
皇上脸色彻底墨沉无比,他指着大殿门口嫌弃的说道:“立刻走!短时间内,朕不想再见到你。”
裴墨珩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但二人刚出御书房,林公公就传来了皇上的口谕:“皇上的意思是,让王爷您协助定远侯查清楚方才所说之事。”
裴墨珩顿住脚:“皇兄还说什么了?”
林公公暗笑着摇了摇头:“奴才只不过是个传口谕的,皇上只说了这些,奴才也一字不落的传给了您。”
裴墨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垂眸把玩着梓娇纤细如葱的玉指:“此事,本王接下了。也请公公告诉皇兄,另外一件事,本王不会接。”
林公公低头:“奴才一定会将王爷的意思告诉皇上。”
二人离了御书房,往太后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