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甜腻,可也是小丫头的一片心意。
裴墨珩刚吃完一块梅花糕,白赐神出鬼没的从横梁上跳下来:“王爷,定远侯府一家都进宫了,太子殿下也回宫了。”
月色挂在天边,黑夜依旧沉的厉害。
“这么晚?”裴墨珩摩挲着指尖沾上的粘糯,“出什么事了?”
白赐咽了咽口水,“太子殿下自己不想当太子了。侯爷大概是不敢承担这责任,所以就大晚上带着殿下进宫了。”
管家震惊的手抖,差点将那盒梅花糕抖在地上。
裴墨珩伸手一接,眼神微冷的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倒是不怕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如今看来,王爷对姜郡主并非没有心思。对郡主送的东西都这般珍视,更何况是郡主这个人?
“定远侯府所有人都进宫了?”将食盒放在桌上,裴墨珩才开口询问。
白赐迅速点头,随即想到裴墨珩想要的只是一个人的信息,便着重提了出来:“郡主也进宫了。”
裴墨珩静静地看着他,看的白赐忍不住心虚才收回目光:“备马,本王要进宫。”
这次,管家和白赐什么都没说,两人迅速的退下去备马。
***
淑贵妃恨极了定远侯府的每一个人。
好好的儿子,当了三年太子,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却因为去侯府修了几日门槛,如今回宫却说自己不当太子了。这背后要是没有定远侯和柳氏在捣鬼,她这贵妃之位都可以不要!
皇上也没料到这情形。
裴陌白的确优秀,但他也知晓这个儿子的心思并不在皇位上。他的性子,是最像裴墨珩这个皇叔的。梅妻鹤子,逍遥自在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这几日待在宫里帮着处理奏折,找到机会就逃。
本想着刺激一下太子,让太子知道这位子并不稳固。却没想到刺激的突然有点狠,太子竟然毫不在意的说要让出太子之位……
“想清楚了?”皇上沉声说。
“皇上,太子定然是魔怔了。”淑贵妃紧紧地拉着太子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扣进他的皮肉,似乎想用疼痛来让人清醒,“皇上,太子是您的长子,这些年您也是尽心栽培。他这太子当得好好地,怎的去了侯府短短几日,就想着要让了这位子?皇上,太子是一国储君,若随意变动必定会让朝臣和百姓不安……”
“朕相信定远侯府没有私心。”皇上打断淑贵妃的话。
淑贵妃咬着牙,内心很是后悔,抹着眼泪哭的声泪俱下:“皇上,定远侯府本就不是中立。您知道的,侯府和御王走的近。前些时日太子去了侯府,您又让御王跟在您身边帮着处理政事。”
“贵妃娘娘。”梓娇微微蹙眉,担忧的看着淑贵妃:“殿下这几日和府中众人并无过多接触。”
淑贵妃眉眼一凛:“郡主,此时你不该说话。”
“朕说过,只要不是上朝,娇娇在宫里随时可以开口。”本来就被淑贵妃哭的烦心,见淑贵妃还针对梓娇,皇上脸色更难看了:“贵妃,你是长辈。对于晚辈,当疼爱有加。”
淑贵妃心里那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便捧着胸口哀戚的半跪在地上,“皇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太子。”皇上揉着眉心,很是烦躁:“你在侯府过得如何?朕要听实话。”
太子扶起淑贵妃,察觉到手腕上被指甲抠住的疼痛感,他吸了口气:“父皇,侯府并未苛待儿臣。”
“你说什么!”淑贵妃不可置信的指着太子,尖利的说道:“他们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到如今你还在帮着他们说话?现在是在宫里,皇上在,我也在。你有什么委屈,定要说出来。”
“母妃,儿臣在侯府除了修门槛,就是修门槛。”太子叹了口气,“侯府并无苛待儿臣,吃穿用度上,并不比宫里的差。”
“那你为何不想再当太子了?”淑贵妃气的头晕,落座到椅子上才喘匀了气。
太子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揭露陈家给他带来的顾虑。对于他而言,能对定远侯说出心中所想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皇上,珩王来了。”门口守着的公公进来禀报。
皇上双眼闪过一抹喜色,眸光落在堂下梓娇的身上,停顿片刻后让人请裴墨珩进来。这小子,装的够深沉,要真没心思,大晚上还眼巴巴的进宫?
裴墨珩外头披着一件紫色大氅,进殿后目不斜视,没往定远侯府那头看,也没搭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淑贵妃。
而梓娇看见那件大氅,摸了摸自己单薄的领口,心想这件大氅必定是要属于她的了。看来改日她得在院子里单独辟一个房间,专门放皇叔的衣服。
皇上坐正身子,轻咳之后,沉稳的说道:“墨珩,这么晚进宫是有何事?”
裴墨珩脱了大氅交给身边的公公。
因为他的到来,方才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