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宵儿说什么也不同意,紧紧捂着胸口,瞅准了路就要跑,然而他这身手拿跑得过姜慈。
姜慈反手一抓,翟宵儿“哎哟”一声应声倒地,霎那间姜慈转身便拿起一只尖细的狼毫,抵上了翟宵儿的脖子。
翟宵儿吃惊地盯着姜慈,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对他下了狠手,翟宵儿惨白着脸,磕磕绊绊说道:“老大你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姜慈冷冷一笑,拍了拍他的脸,又一边在他怀里掏摸着一边说:“你放心,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怎么可能杀了你呢?再说我要是杀了你,你那耿侍卫岂不是伤心死了?”
姜慈提到了耿侍卫,翟宵儿惨白的脸倏地恢复了一点血色,他有些出神地盯着姜慈,胳膊一软,捂着胸口的手不禁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姜慈眼疾手快地在他怀中一阵摸索,拿出了那块令牌,“好弟弟,姐姐就借着一回。”
翟宵儿白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姜慈拿着这块令牌从眼前径直跑出了监察司的大门。翟宵儿忽然想到赶紧告诉姜青河,正欲出门找人,哪想到姜慈根本就没走,他刚迈出大门,姜慈重重地在他脖颈处一掌击下,翟宵儿翻了个白眼,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姜慈看着手中的令牌,又心疼地将翟宵儿挪进屋子,小声道:“你若是跑去告诉姑姑,那我还怎么出门?”
说罢,她走向内室。整装再出之时,俨然是一个秀气漂亮的小太监。她将出宫令牌仔细地放在了怀中,并从监察司的后门悄然而出。
约莫半个时辰后,姜慈顺利地从皇宫侧门而出。看着外面的阳光,回头再瞥一眼的生冷的宫墙。姜慈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这些侍卫还真是吃白饭的。”
姜慈快步走上街头,她已然换了一身行头——一个布衣束发的儒雅公子。
幸得天元道观是皇家道观,离皇宫不远,约摸也就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姜慈便站在这天元道观的大门口,曾经她也跟着太后来此祭祀过,那时,天家祭祀,浩浩荡荡,车辕御马,熙熙攘攘。而今日,门口只一小道姑正在清扫落叶。
姜慈上前说明了来意,要求见秋雀道姑。小道姑诧异地看了一眼姜慈,转头便进观通报。
不一会儿,秋雀道姑甩着拂尘踱步而出,她怔眼看了看姜慈。似乎心中明了的些许,温和地说道:“姑娘,里边说话吧。”
跟着秋雀道姑,姜慈仔细打量着道观,观内清清寂寂,偶尔见到一两个小道姑,也是面无表情。秋雀道姑似乎知道姜慈心中所想,淡淡说道:“自三年前太后娘娘下令裁减宫中用度,也减少了各类的祭祀,除了每年必须的祭天,请蚕王等,其余都缩减了,所以啊……”
她看了看清冷的天元道观,继续道:“所以,我们天元道观也不复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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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路上秋雀道姑恭敬地将姜慈请到了观内一处幽静的厢房之中, 这厢房通透明亮,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两间屋子拼凑而成, 中间只一扇厚重的屏风阻挡。
扆倚之下,不留神的话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间双目房。
姜慈夸赞道:“秋雀道姑的这处房间,设计得可真是别出心裁。”
秋雀道姑如何听不出来姜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她内敛地笑了笑,不失大雅说道:“多谢姜姑娘的夸奖。既然如此, 那姑娘便在此坐一坐,等候一番, 我命人上点茶水给姑娘,可好?”
姜慈颔首, 恭敬地回礼说道:“那就有劳秋雀道姑了。”
秋雀道姑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慈,示意了一下门外的小道姑, 上了一盏热茶,便静静地退出了房间,走时还不忘将门掩上。
姜慈见秋雀道姑出去, 长舒一口气, 原本坐得端正的身子也歪斜了下来。她靠着一旁的小几,执起那杯热茶在眼前晃了晃, 道:“谁知道这茶里下了什么, 我可不敢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姜慈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她站起身来, 绕着这房间转了两三圈。
房中除了平日里道姑们念经时盘坐用的蒲团,几把破损的拂尘。摇签用的竹签和几枚旧制钱,就并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姜慈无聊地绕了几圈都未有所发现, 便径直走到了窗口,打开了窗户。晌午阳光微照,暖洋洋洒在脸上,姜慈不由得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姜慈想着马上就将知道母亲到底是谁。不由得心中越来越紧张。可是心中疑虑与现实是截然相反的,若是太后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又会是谁呢?
想起幼时,那个破院子,整日训斥她的女子,一屋子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不过才刚刚记事没多久,就被卖了。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姜慈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正欲推门出去,却听见外面窸窣脚步声传来,她不禁心中紧张起来,回身绕过屏风,背对而坐,将身子压得极低,不易察觉。
听到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姜慈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心中极大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想偷偷摸摸地探出半个脑袋看一看。
她冷静了片刻,沉下心来,下定决心,稳稳地席地坐在原处,纹丝不动,静听来人是如何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