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此香必定是从天元道观得之吧?”姜慈看向长公主脚上那串隐约而显的降真香珠。
“本宫最近确实招了一些方士,不过是闲来讲讲经。”长公主不悦,有些受不住地挪了一下身,远处的小鸾见状,欲上前伺候,但又碍于姜慈在侧,只得隐忍不前。
姜慈知道长公主问不出来什么,又一个劲地拖延时间,便不再多语。
须臾,那一边的镂空双莲沙漏已尽数漏尽。
姜慈站起,展袖一挥,将那双莲沙漏塞入怀中,又扶了扶胸前的禁步,低声道:
“小臣告退。”
姜慈不等长公主说话,便只顾地出了内殿,这一出内殿,久违的干净气息让姜慈不得不大吐甘甜。
“只可惜了我那只小毫,那可是翟宵儿亲自扎的!”姜慈回首看了看那紧闭的殿门,嘟囔着。
依稀记得那小毫被自己闷声弃到了一边,走的时候竟没有带出来,索性下次再让翟宵儿扎个更小的。
出了宫门,侍女晋灵几乎在一棵桃树下将将睡着,姜慈一巴掌轻轻拍下去,晋灵一个哆嗦地爬起来:“姐姐!您这一掌,我可受不住。”
姜慈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宫门,对晋灵说道:“长公主有恙,咱们过些日子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此篇新文讲的是腹黑暗卫统领大人和傲娇小女官的故事,从一个后宫案件慢慢查起,中间发生了很多甜甜甜……(?ō?ō)?
纯属虚构,历史架空,背景杂糅,轻拍勿骂,
哪里不好改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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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姜慈回到内宫的监察司,随手翻起一个陈年手记,那手记微黄颇旧,内页折子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记载着前朝女司监办过的一系列案卷。
监察司现下并没有什么人在,只有一个年轻小太监脱了帽,窝在墙角酣睡,手中还拿着个一口对半吃剩的包子。
略过正午的太阳斜斜照着监察司的大门,照散了似乎还未完全退散的晨雾。
“砰!”姜慈一拍那旧皮面子的手记,阳光下那飞起的薄薄细尘深深揉进了厚厚的宫墙内。
“哎哟,姑奶奶,您这又是哪门子的火,平白地对着一个册子发什么天威!”
年轻小太监惊得瞌睡都没了,他一见姜慈回来了,赶忙一口咽下了那半个包子,爬起身来倒上一杯热茶,却见那茶沫子还飘在面上,拂了半晌还抹不开,姜慈见了,频频恶心,连忙推开。
“成成,我喝。”小太监陪着笑脸将那茶一口闷下,直烫得自己龇牙咧嘴。
“天威?你不要命啊,这是在后宫!”姜慈指着那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愠怒道,看他烫得一嘴泡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上前敲敲那二尺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是是,姜大人英明。”小太监自知说错了话,赶忙念着好。
其实平日里姜慈并不随便发怒,这后宫监察司虽说在当朝是个摆设,但这女司监并不是形同虚设,碍着太后的面子,姜慈也算是混得有头有脸。
“姑姑呢?”姜慈问道。
“没见着啊,准是在太后娘娘那吧。”小太监四顾张望。
“哦。”姜慈怏怏道。
“怎的,太后娘娘派您去长公主那问候了?”小太监喝完茶,将那长桌上摆放乱七八糟的卷宗全部归类放好,又嘟囔着:“咱们这内宫的监察司,可不比朝堂的那些三司使的正主儿,有点好茶不紧着喝,来年可就没了。”
姜慈根本无心听那小太监自言自语,她随便抓过一张纸,正欲执笔,又想到今日这事无从上报,便作罢。
小太监看着姜慈这模样,好笑道:“老大,您这一天的哪那么窝火。”
姜慈思索片刻,忽然指着桌上一只笔,道:“翟宵儿,你那袖珍小毫丢了,再扎一个来。”
这小太监便是给姜慈扎袖珍小毫的翟宵儿,翟宵儿瞧见姜慈那坏笑模样,心中着实放下一块大石头,只要姜慈笑了,这监察司便风调雨顺。
姜慈将怀中的沙漏拿出,好生擦拭着,玄青色的细沙晃荡在大肚琉璃瓶里,眼前浮现出帷幔后那伏卧沉闷之人...
“你说姑姑遇到此事,会怎么解决?”姜慈默默念叨。
“什么?”翟宵儿没听的仔细,自顾自地忙着手中的活儿,一不小心打翻一个茶盏,抬眼偷瞄了一眼姜慈,见姜慈并未发现,便赶紧挪了茶具摆放到一边,喊了洒扫的宫女来收拾。
接着又斟了一杯热茶,好生端上给姜慈。
姜慈白了一眼翟宵儿,接过茶,心头又满是那杆袖珍小毫,上面的刻着的“慈”还是自己一刀刀划拉着上去的,哎,这说丢就丢了,用着那么顺手的好笔可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