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花站在床边忍不住红了眼,只怪自己大意,一直未曾察觉娘竟一直忍着疼的,也不知道忍了多久。
方才一推开门便看见保家护院精神抖擞地在门口守着,将尾巴近乎摇成了残影。
他们自然没空搭理,两条狗便跟着,见主人进了屋,它们便老老实实趴在门口。
天还黑着,但折腾了这么一夜,估摸着离天亮也不远了。
忙活了这么久,周梨花满身疲倦。
家里只有两间屋子是能睡人的,方才因着侧屋来不及收拾,赵归便直接将周于氏抱到主屋睡。
纠结一瞬后,周梨花道:“不若你去侧屋将就一晚?”
侧屋床小,赵归这么个大块头,便能将整张床占个八成,自然没有周梨花睡觉的余地,她便得留在主屋与周于氏睡一块。
赵归微微颔首,转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周梨花听见厨房传来动静,便出去看看。
却见赵归正往炉灶里丢柴火,便过去问:“可是饿了?我来吧。”
赵归摇头:“给你烧些洗澡水,省得你睡不好。”
相处这么些日子下来,赵归早发现她是个爱干净的,前几次不过两日没有洗澡,夜里便缩进被窝里往自己身上嗅,每次还悄默默等他睡着,才像只小老鼠偷偷摸摸做这些动作。
周梨花心中动容,方才她没睡,便是想着三日没洗澡,等下烧些热水给自己和娘都擦擦身子。
不禁道:“这么晚了,你何必操劳……”
她大着肚子,不仅要自己洗,还得给她娘擦身子,一通忙碌下来,浑身精神气都耗尽了,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到底在自己家睡着踏实,这一夜睡得极沉,再睁眼,只觉得精神抖擞。
周于氏也醒了。
知晓梨花昨夜是跟她睡的,让赵归一人去侧屋凑活,是因着侧屋的床太小后,便非要自己去住侧屋。
周梨花原想着她娘不宜挪动,打算今日让赵归想法子吧侧屋的床加大些,这事也简单,只需要找几块木板将床往外扩一扩便可,况且她娘是长辈,自然应该住主屋。
但周于氏坚持要搬去侧屋,不愿麻烦赵归,周梨花别不过,便也只能应了她。
只心中想着定要将侧屋收拾的软和些,她娘太瘦,若不多铺些干草,恐会搁着骨头。
不过即便要般也得等赵归回来般,她是搬不动一个人的。
起床便已经到了半晌,倒是免了一顿早饭。
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鸡窝里对着几堆干了的狗屎,但她却半点不恼,心情愉悦地拿了扫把将院子打扫干净。
保家护院跟着她忙进忙出,连她打开院门,这两条管不住的狗东西都不往外跑了。
几天不见,它们大抵也想她了。
周梨花乐呵呵地想着,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保家护院的狗头。
后日便是除夕,家里置办了不少年货,晌饭周梨花奢侈的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腊肉和两个鸡蛋出来,烧了顿丰盛的晌饭。
吃饭的时辰,赵归从铺子回来,大冷的天,他的内衫却早已被寒湿,她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端给他,让他换身干爽的衣裳。
赵归端着水进了侧屋,过了会儿又出来,对她道:“没找见衣裳。”
周梨花疑惑道:“我方才分明放在床上了。”
赵归神色淡漠道:“没有。”
她便洗了洗手,边擦手便去侧屋,赵归跟在她身后。
这间屋子不大,一进门就能看见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叠好的衣裳,正要说话,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她心头一跳,转身,脸险些贴在那坚硬的腱子肉上。
一张脸好似被他身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热气熏着,只觉得热辣辣的,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却毫不自觉,就那般如松般立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一动不动。
心里知晓他的意图,她背过身,刚走一步,便被捞回去。
她压低声嗔道:“我关窗去!”
赵归心头一烫,被拒绝惯了,他心知小妇人不大热衷这事儿,便尽力克制着自己别太过火,这还是第一次她这般痛快应下,瞧她脸色也没半点勉强。
呼吸更粗重了些,某处更是激动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