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凭面相也不大可能拖到二十五岁还未成亲吧。
老人曾说过,相由心生……若当真如此,她岂不是等同掉进了狼窝吗?
周梨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心底到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不该有的期盼。
不过很快周梨花就不再多想了,想得再多又有何用?
将行李放进柜子后,她起身出了里屋,瞧见外间的窗户,是用新的浆布糊的,就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又将窗户推开。
窗户正对着厨房。
窗子刚打开,周梨花便看见男人抱着捆柴火进了厨房。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快黑了,她竟全然没意识到依然到了做晚饭的时辰。
之前不管在婆家还是娘家,她都是没资格吃完饭的,爹娘总嫌她是个‘吃闲饭的丫头片子‘,婆家更是把她当下人对待。
但是就算晚饭没她的份,做还是得她来做。
如今到了新家,她虽然还不大熟悉,但该做的活她是肯定不会犯懒的。
她赶忙来到厨房,有些畏畏缩缩地对刚刚放下干柴的男人道:“我、我来做饭吧?”
赵归山一样壮硕的背脊微顿,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自己身后两步远的女子,然后应了声:“好。”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柴丢下,转身走了出去。
周梨花神情踌躇地在他身后跟了两步,心里有许多话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和这人拢共才说了不到三句话,对他仍旧陌生的紧。
况且对方是个男子,作为女子,她自小见到成年男子都是躲着走的,更别提交谈。
就在这时,对方却骤然转身,沉声询问:“跟着我做什么?”
他突然的转身,吓得周梨花宛若受惊的兔子,差点原地跳起来,她怂怂地低着头小声道:“你、你晚上吃什么?”
赵归道:“随意。”
说着他便朝大门走去。
赵归人高腿也长,几步走到院门前,一只脚将将踏出去,却听女子那如柳絮般又轻又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归……你、你要出门么?天色已晚,你……”
说着说着,对上赵归那可怕的目光,周梨花心口一跳,不敢再说下去。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天都快黑了,他出去做什么?
周梨花曾听村里的媳妇们聊天时谈论,说城里的男人到了晚上就会去那烟花柳巷里取乐。
从赵归出去后,周梨花就忍不住频频看向屋外,做饭也做的心不在焉。
好在她厨艺娴熟,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掌握火候,不至于糊锅。
在厨房翻找半天,她找到半缸米,还有一些咸菜,以及一些烂掉的菜叶子。
将菜叶子丢掉,又把缸子里的咸菜挖一些出来。
怕赵归吃不饱,她没煮稀饭,而是煮了一碗干饭。
米饭是将将好一碗的量,剩下的锅巴给赵归备着,若是米饭不够就吃些锅巴,够了就留到明日给她自己煮粥吃。
她只做了一人量的晚饭,没有将自己考虑在内。
毕竟她从小便是如此,习惯了便也不觉得饿。况且她本就是妇人,不干重活,多吃一顿饭着实浪费。
虽然新家看上去确实条件不错,但能省些总归还是省些的好。
最重要的是,周梨花是赵归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她总归是底气不足的。
天色全然暗下去时,赵归才总算回了。
不过他身上却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周梨花问:“你出去……买、买东西呀?”
虽然买这么多东西,多少有些败家了,但只要他不去喝花酒,周梨花还是高兴的。
赵归是个话不多的,只简单应了声,然后问:“晚饭做好了?”
周梨花忙点头,然后殷勤地去厨房将饭菜盛好端出来,她早已在院子中间摆好了饭桌和凳子。
饭菜上桌,赵归扫了眼,随口问:“你已经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