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轻轻踮脚,在陆子都耳边小声说:“你啊,就是个小心眼的。”
她香软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陆子都一把捧住她的小脸,故作生气道:“竟然说我小心眼,我太生气了,必须要罚你!”
随口开玩笑也要罚的吗?虞袅皱眉,半点不怕是的问:“竟然还要罚我的吗?你想罚什么?”
话音刚落,陆子都就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她的眉心,亲了亲她的脸颊,唯独避开了她的唇。
“好了,罚了一半了。另一半的甜头,我要在洞房花烛之夜讨回来。”
虞袅小脸红透了,她一把推开陆子都,踮起脚尖,朝四面八方都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她才松了口气。
陆子都从背后环住虞袅:“怕什么,都没人呢。况且你我是未婚的夫妻,你这样做贼心虚,却显得我们像在偷.情。”
“胡说八道!谁跟你偷.情了?”这说的什么话?虞袅又羞又愤,忍不住轻轻抬起软底的鞋子,轻轻踩了踩他的皂色鞋面,气道:“我要回去了,不同你说话了。”
陆子都立即牵住她的手,认错道:“又是我不会说话了,那这回袅袅惩罚我好不好?”
虞袅有些兴趣:“那我罚你什么?”
她上翘的凤眼亮亮的,眼角眉梢都含着韵味,陆子都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很快又克制的收回手道:“罚我背你回你的院子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鬼主意?不行,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虞袅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她纤细的弯眉舒展开来。
“我想到罚什么了!就罚你去找我哥哥,同他说,‘表弟,今日虽然事出有因,但我言行确实不得当了,往后我会好好约束自己,做到庄重端方,克制文雅的,都说日久见人心,希望表弟能看到我的诚心,与我化干戈为玉帛。’你就这么说,能做到吗?”
陆子都犹豫了一瞬,他在虞袅跟前低伏做小做惯了,就是没脸没皮的哄她的事,也没少做。但在除了她之外的人面前,他向来说一不二,极少有道歉低头的时候。
虞袅见陆子都不答,便拽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难道这都不行吗?”
陆子都咬牙:“行!当然行了!我知道袅袅是为了我好,我们是一家人,总不能一直这么互看不顺眼的。你哥哥既然觉得我轻浮,那我去好好表现一番也就是了,你放心吧。”
虞袅一脸怀疑:“你当真能与他和解吗?”
她知道兄长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够处理范围内的人,那样他才会感觉得心应手,且不会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关泰一直不信皇上能专心对她好,他也非常不想她进宫。
虞袅知道日久见人心,可是她还是想让陆子都去好好说说,想让她哥哥放心。
陆子都肯定的点头:“你说的事,每回我都认真去做了,这回也是一样的。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瞧瞧你哥哥,最后才会回宫,你放心吧。”
虞袅听了,认同的点头。于是陆子都陪着虞袅到了她的院子,然后又折身,去寻关泰去。
关泰刚刚小睡了一会儿,此时已经提了一把剑在自己院中舞剑。他幼时不想读书,只想做一杀敌千万的大将军,关沐一向宽容,只要是好的,是关泰愿意学的,他都不会阻止。
当时他手下刚好有擅长武艺的,便请来给关泰上课,关泰一直有练剑的习惯。
他看到陆子都来了,不由收了剑,朝陆子都行礼后,淡淡问道:“皇上还没回去吗?不怕太晚了,宵禁后您回不去宫里吗?”
陆子都装作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淡,温和笑道:“朕是来找表弟赔不是的,今日朕的举止有些过了,表弟一向恪守规矩,有些不满也是应该的。”
关泰确有不满,他妹妹还没过门呢,皇上就数次打断他和妹妹叙旧,皇上太过殷勤备至,反而让他觉得不够庄重。
陆子都却觉得自己压根没错,道歉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道:“但是朕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表妹迟早是朕的皇后,朕爱她护她,要与她走一辈子,陪她一辈子的。虽然兄长也很亲的,可是人都说夫妻才是至亲至爱的,想必表弟也能理解朕的心情的。”
理解个屁!关泰听了这话,忍不住心底骂了脏话,他心里的火也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夫妻至亲,哥哥难道还不算至亲了?
这人果然狼子野心,想抢他的小妹!
关泰看着陆子都的笑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皇上说笑了,如今封后大典还未成,皇上是该守着规矩,往后还是少来学生家里吧,以免惹了流言。”
陆子都淡然自若的笑了笑:“无需表弟担心,朕每次来都是白龙鱼服,再无人知晓。更何况春日时,朕就将表妹迎进宫中了,到时我们日日在一起才好呢。”
非是他小心眼,若非袅袅需要借关家的小女儿的身份,他也不至于三番四次忍着关泰。
关泰被噎了一下,他艰难的弯唇:“听闻皇上之前同家父说过,愿意为了我家小妹,此生不再纳二色,此言可是真的?”
陆子都正色点头:“此事千真万确。”
这还真敢说啊,关泰冷笑:“若是日后皇上变心了呢?”
陆子都摇头:“朕不会变心,表弟可以放心。”
放心?自古以来,对皇后一心一意的皇帝,就少得可怜,这叫他怎么放心?
陆子都知道关泰不信,其实莫说关泰不信,便是天下之人恐怕也不会信。他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旁人质疑他时,他心中依然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