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脸尴尬,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够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这几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脾气怪得很,说话做事也一反常态,现在连她也不敢肯定,他到底会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了。
何氏心里一贯维护李明博,如今被素月揭开他的不好。她只能朝素月道:“侯爷喝了酒神志不清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往日的时候,他是可真心爱护我这个儿媳的,这份喜爱满府里都知道。素月你还隔了一道门听,可能是你听错了,误会了,总之侯爷是万万不会打女人的。”
何氏的维护,让素月心凉,她不管不顾继续哭泣,声声泣血,嗓音沙哑。
“奴婢听了几次,决计不会听错的!后来我家小姐心疾犯了,一个劲的喊救命。这位嬷嬷听到后,这才砸门救的我家小姐。可是等我进去的时候,我家小姐已经生死不知来了。”
她抬头看何氏:“您要是不信,尽管问嬷嬷便是,她原是皇上不放心小姐,才放在我们院子里看护一二的人。”
何氏听到这,她想到虞袅那病歪歪的身子,心就凉了半截。虞袅就是那美人灯,轻轻一吹就灭了,哪里能经得起男人的撕打。
眼看好好的一盘棋就要被自己儿子下坏,就算何氏再维护自己的儿子,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孽障!我日后定饶不了他!”
素月冷笑,这轻飘飘的责备话谁都会说,可实际受的伤却是她家小姐!这痛不落到他们身上,他们又如何能知道难受?
她报复性的说:“我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侯爷歪歪到到的,原是他醉醺醺的,走路时不小心碰到柜子。岂料他竟被柜子上面掉落的花瓶砸晕了,如今还昏迷着。”
何氏一听这话,开始心疼了。
她家就剩下明博这一根独苗苗,万一被花瓶砸坏了,这可怎么办?
她匆匆忙忙进了屋里,素月看她一脸着急,心里还是不解气。她也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同嬷嬷一起进了屋子。
何氏一进去,就看到李明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后脑勺处还流着血,看着很是严重。
何氏心疼无比,转身一脸责备的看着素月。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你眼里就只能看见你家小姐,你怎么就看不到躺在地上的侯爷呢?他也是你的主子,你就任由他躺在地上?”
素月听了这话气得不行,她心里恨不得安定侯死了才好。
嬷嬷却立即开了口:“我已经将此处发生的事情,一并传告给了别人,这里的消息会立即传到皇上那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恐怕皇上一会儿就会出宫,来到你们府里了。”
何氏责备素月的表情一僵,她让人将李明博抬到了外间的床榻上,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她十分害怕皇上来追究这一件事,毕竟这件事真的是他家理亏。她又心疼李明博受了如此重的伤害,怕他被砸出什么三长两短。
她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孩子,这一个唯一的依靠,是万万不能出现差池的。
何氏只能舔着老脸,等王御医给虞袅看完病后,急忙请求嬷嬷。
“我知道袅袅受伤犯病,这是我家的责任。只是侯爷也是袅袅的丈夫,俗话说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他有个不好,那袅袅也不会好。这个时间不好去外头请大夫,不知道能否让王御医也替我我们侯爷瞧瞧?”
嬷嬷冷笑,这位自己活该作死,不想要命了的安定侯,他们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嬷嬷板着脸,她平淡的五官显出几分锋利来:“这件事我一个做奴婢的可做不得主,当初圣上吩咐了,王御医只用照料小姐一人,其他人想用王御医也要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何氏被嘲讽的面红耳赤。
虽然她知道虞袅没有错,但何氏听了这话还是怪虞袅身子骨弱,她一出事就如此大动干戈,害得她现在不仅束手无策,还被一个奴婢教训。
何氏只能让人连夜去外边叫了大夫,然后去到里间,查看虞袅到底是什么情况。
素月也哭着忙问王御医:“敢问王御医,我们家小姐身子如何了?”
“是呀,敢问王御医,我这儿媳妇的身子如何了?”
何氏也一脸着急的朝他看去,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虞袅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家定逃不了皇上的责问。
王御医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心里知道这位虞家大小姐,之后就是晚上钉钉的皇后娘娘了,他自然是要将虞袅的情况说得极重。
他苦着一张脸,眉头紧紧皱起,张张口要说话,却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姐本来就先天不足,又患有心疾。心疾病多与情.志相关,早先老夫便提醒过小姐,此病不能大怒大悲。”
何氏看了一眼,虞袅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那小脸白得都没了血色。
王御医继续道:“如今小姐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惊吓,心疾犯后门被锁了,她又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只怕会损耗过度,身体也会无比虚弱,恐折损了寿数啊!”
素月听了忍不住大哭起来,何氏听到这里脸色红红白白,既是羞愧又是害怕,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为儿子开脱了。
王御医继续道:“加之老夫匆匆看了一眼,发现小姐手上、脖子上都有伤痕,看着青青紫紫好不吓人,这情况着实是侯爷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