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是直接晕了?
她不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心道早知道叫上立夏来了。
正当她将长鞭收回再去瞧红蛇鬼相的时候,那抹白色身影居然转变了朝她来的方向,飘荡着裙角往她右方的道路行去了。
常宁的眉色一滞,忙叫那些侍卫赶紧醒醒神,自己则快速的扶着轮椅追了上去。
红蛇鬼相走的很快,但却似乎在有意的与她产生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就好像是故意在引着她,紧紧跟牢不要错了神一般。
为了能找到这个红蛇鬼相,蓝府已经听从太皇太后的安排,让此处院落中的人暂时搬去别处,因此在寂静的夜色中,常宁与红蛇鬼相行动的位置,半点灯烛光亮与声音都没有。
在空荡的青石路上,只有她轮椅的声音响着,与前方那个白色的身影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幅极其恐怖的画卷。
“站住!”
眼见着那抹身影要没入院中,常宁连忙甩出长鞭去勾她的腿,却没想到长鞭直直的透过了红蛇鬼相的身躯,打空了。
常宁看着被她掀起来空荡荡的白色裙角,不禁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天爷,真是鬼?
她心里控住不住的有些激动,若是真的鬼,那可就真的神奇了,一定要看一看,改日等子慎回来与他说一说!
这般想着,常宁对于这个红蛇鬼相便更来了兴趣了,再次甩出长鞭朝着她的头上扫去,直直的奔着斗笠下的脖颈用上了劲。
一丝极细的银线在常宁的长鞭打向红蛇鬼相的脖颈时,瞬间崩断,凛凛的寒光甚至在夜色中都能瞧的真切,而红蛇鬼相因为这根银线的断裂,却宛如散了架一般瞬间瘫倒在地。
常宁心头一动,忙用长鞭将那松散的身影捞了回来。
长鞭及近,她摸了摸红蛇鬼相的衣衫,里头扎人的很,皆是稻草草芥,而那个斗笠下,也确实是一条猩红色的蛇。
只不过这蛇好像是人工饲养的,样色也并不是原本的颜色,而且被长线牢牢的禁锢在稻草里,只能嘶嘶的吐着信子,却半分都动弹不得。
一根细细的、银色的长线落在了常宁手中,她抬眼看向院落的高墙上,只有一个墨色的衣角迅速的消失在屋檐下,仿若那地方从来没有旁人一样。
常宁抿了抿唇,原来这个红蛇鬼相,是被人操控着的。
“常大小姐!我们来了!那个红蛇鬼相在哪里,看我们戳不戳她!”侍卫们熙熙攘攘的跟了上来,正好赶在那个神秘人离开的时候,一点亏都没吃到。
常宁不禁翻了个白眼,背对着那些侍卫伸手将红衣鬼相摆弄正正的,然后拎着其猛地回头,猝不及防的把那些侍卫吓了一跳。
她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悦的道:“去和蓝侍郎说,我事情办完了,先走了。”
真是无趣,还以为真的有鬼,能和子慎说上一说呢。
她在蓝府侍卫惊恐的注视下,拎着红蛇鬼相缓缓离开了, * 而此时的小寒也已经回过了神,踉踉跄跄的跟在常宁身后行出了蓝府。
手中红蛇依旧在不停的吐着信子,嘶嘶的声音教常宁烦的不行。
而在红蛇下的稻草里头,她瞧见了有一个类似于木牌一样的东西,斜斜的插在红蛇鬼相的心头,随着红蛇不断的吐信子摇动身子,那木牌也在心头的位置缓缓动着。
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是关键的物证。
因此当踏进怡蓉水榭的时候,她便赶紧寻来了一柄短刃,先将红蛇给弄死了,确认红蛇上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便剥开了稻草人的身子,去寻那块木牌。
她伸手拿起,却在瞧见上头的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木牌在寒夜中、在灯烛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龙飞凤舞的雕花上,是用笔写下的四个大字——
淮南王,归。
*
圣上亲诏,赐中书侍郎常家大小姐,为镇国大将军玉骁关正妻的旨意,很快就传满了京都。
没人知道常宁想要退婚这事,也没人知道玉骁关被人阉了,这桩婚事就像是一个轰然火引,将整个京都炸傻了。
有人说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也有人说常宁德不配位、双腿尽断、可惜了玉将军。
甭管他们怎么说,反正,和常宁没关系,她迫切的想要查清木牌上的意思,半分神思都挂不到婚约上了。
然而对于蕴荷院的人来说,她们对这事可比常宁自己都急。
常雅舒端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描眉梳妆,心里头不时的闪过昨夜与言祟游花船时的风流事,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言祟样貌端正,为人又温润如玉,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只是……他竟然是喜欢在那处欢愉的,倒是有些难以理解。
如今她在椅子上垫了两层棉絮小垫,却仍是忍不住的发疼,那言小公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