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钟,三个人便被小厮扶着来到了堂内。
即便闹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言祟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挑弄着自己棕色的碎发抬眼看向言万书,好似胸有成竹自己完全不会出什么事情一般。
可蓝栋与常雅舒就不同了。
他们不像言祟那样有个国相爹爹,捅破了天都有人帮着撑腰。他们只是小小的侍郎子女,何况今日之事,还是这般的令人不齿……
堂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倒是言万书先开了口道:“祟儿,过来。”
言祟收起折扇,慢悠悠的走到了言万书身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蓝侍郎、常侍郎,我儿他自幼心思单纯,许是被某些人下了迷药,这才做出此等事情。”言万书语气淡淡的开口,抬言望向蓝浆,“不过在蓝府发生这等事情,还望能给个合理的交代。”
蓝浆听到这话,当即傻在原地了。
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儿子把我儿子那啥了吗,怎么还要反倒,让我们蓝家给个交代!?
蓝栋此刻是被折腾的极其虚弱的状态,听到言万书的话后气的直红着眼睛大吼道:“他心思单纯!?他那般对我之时,怎么……”
“孽畜!闭嘴!”蓝浆连忙下了位子走到堂上,制止了蓝栋接下来要说的话,又疯狂的使了几个眼神,叫他别再多说什么了。
他觉得脑仁疼的要命。
言万书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说明已经铁定了心思将言祟所做之事,归咎于蓝栋与常雅舒了,就算是皇上来了,那今日这件事情,也与言祟没有丝毫的关系。
若他这个傻儿子现在气血上头继续刺激言万书,那估摸着最后就能 * 是他们蓝府将整个事情,全都揽过来了。
使不得使不得。
蓝浆在这一瞬间,心里头已经涌过了无数的解决办法,最后只能无奈的抬眼看向常袁松,看看能不能一起商讨一下。
常袁松倒是安静,待听到言万书的话后抿了抿唇,低眸看着常雅舒问道:“庆苑,说一说来龙去脉。”
“父亲,父亲!是常宁,常宁给我们三个,下了迷药!”
常雅舒自打进了堂内便一直在瑟瑟发抖,毕竟堂上的人都是她不敢得罪的,便只能垂着头等待他们进行商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可言万书的话让她猛然间惊了神,若再不为自己脱罪,那往后,她还怎么有脸面嫁人了!?
于是她连忙直起身子,焦急的开口道:“是真的父亲,原本蓝三公子叫我领着常宁去寻他,谁承想刚刚到了蓝三公子哪里,便被常宁用药迷昏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是真的一概不知啊!”
她声泪俱下的说着,四处瞧不见常宁的身形,又同蓝栋大声问道:“蓝三公子你说句话,这事,你是知道的啊!”
蓝栋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本来让常雅舒把常宁领到他那去,就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此时却发生了这般事情,再说那些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又在此事上加了一把火,可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堂内寂静,堂外哗然。
常雅舒领着常宁往蓝府内院而去这件事情,基本席上之人皆知,但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可就没人知道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小厮前来传报,说是在事发旁边的屋子,寻到了昏迷不醒的常宁。
而后便是寒露哭哭啼啼的推着昏迷的常宁进了堂内,蓝大公子在旁边,顺天府府尹何玉书紧跟其后。
这下子大堂内可真是有些拥挤了,就连言万书都渐渐蹙起了眉头,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旁人没说话,何玉书先开了口:“言国相、常侍郎、蓝侍郎,原谅本官对于各种案件都有异常的敏感,因此在事发当时,便立刻找到了蓝大公子,去事发厢房看了一眼。”
他并不顾在场三位大臣脸色的铁青,低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常宁道:“事发厢房没有一丝迷药、迷香痕迹,反而是常大小姐所处厢房的香炉内,有大量的迷香。”
“本官还问了沿路的丫鬟婢子,常大小姐是被常四小姐领进那个厢房的,而在那之前,蓝三公子早已经在厢房内等候许久了,后又不知是何原因,匆匆的去了一旁的厢房。”
“而言小公子,亦是被常雅舒领去事发厢房的。”
他说罢将两个厢房的香炉底灰拿上来,果如他所说,一个有迷香而一个没有。
这下子可真是惊讶到了众人了,若何府尹所说为真,那感情这蓝三公子原本有意玷污常大小姐,后来言祟与常雅舒出现,这三个人,便自愿苟合到一处了!?
这可真真是令人无法接受了!
蓝栋 * 和常雅舒傻了眼,听着何玉书头头是道的说着,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倒是言万书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何府尹这般说着,可有半分证据证明,我儿如此?”
何玉书改不在意的笑着,拱手道
——“那便,三堂会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