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败露要株连九族,暗杀朝廷钦差也要株连九族,那为何不铤而走险,把钦差都杀光,努力捂住罪证!
慕秋冷笑:“在看见幕后真相的同时,危险也势必逼近。幕后之人接下来肯定会疯了一样对我们下手。”就像他们当初对她大伯父和堂兄做的那样。
“我让人马上送你离开扬州。”卫如流终于下定决心,抬眸看向慕秋。
“那你呢?”
“简言之还在扬州。”
慕秋立马道:“我也要回去,我大伯父还在扬州。”
卫如流的理由却显得很有说服力,他抬起手,虚虚抚摸着慕秋披在身后的长发:“为了这个匣子里的东西,有太多人死去了,只有把这个匣子平安送回京城,所有的牺牲才不会白费。我不信任何人,只信你,这个匣子必须由你亲自护送。”
他这句话真假掺半。
只信她是真的,匣子却无须由她亲自护送。
慕秋冷静反驳:“我不会武功,如何护送匣子离开?可我回扬州,也许帮不上忙,但至少不会拖后腿。”
听到这句话,卫如流微微一笑,眼里倒映着渐渐亮起的天光与她的模样。
“你会拖后腿。”卫如流幽声道,落在她后脑的手迅速下滑。
慕秋突觉后颈一痛,身体软倒,被早有准备的卫如流轻松揽入怀里。
意识渐渐消散之际,慕秋听到了卫如流的声音。
“你在扬州,我不敢放手一搏。”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慕秋彻底陷入昏迷。
看着躺在他怀里紧拧眉头的慕秋,卫如流笑了笑。
他抬起手,用冰凉的指尖为她抚平眉头,又顺着她的眉眼一点点滑落,停在她柔软温热的唇角。
许久,他低下了头,覆上她的唇角。
动作小心翼翼,透着珍之重之。
“我会把简言之和你大伯父都接出来。”
“我知道,你醒来后肯定又要骂我不尊重你,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无论他能不能回去见她,都是最后一次。
卫如流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铭刻在脑海里。
他取来竹筒,倒了点水润湿手帕,拧干后,抬手为她拭净泪痕,又解开披风为她穿好,这才将她递给沈潇潇:“不惜一切代价,护送她平安回京。”
沈潇潇领命,又问道:“大人,那匣子里的证物……”
“我会另外安排人护送。”
方才的话,他是在骗她。
无数人都盯着这个匣子,他怎么敢让慕秋亲自护送?
站在原地,目送着几个暗卫护送慕秋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卫如流视线尽头,他才转过身,找来奚飞白。
“那个小村子不安全了,我命人送你去其他地方安置。慕秋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听到了,我也会为你安排好。”
经过一夜的相处,奚飞白哪里还不清楚卫如流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恩人什么忙,眼含热泪跪下,跟着暗卫离开此地。
安排好所有事情,卫如流抬手拭过刀身,冷冷环视四周,下令道:“回去吧。”
但在进城时,卫如流一行人遇到了麻烦。
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高声宣布:“所有人排好队,近些日子扬州城里逃窜进了很多匪徒,校尉大人说了,进城和出城的人都必须搜身,携带凶器的人更是要严加看管!”
还有士兵在维持秩序,手中兵器格外锋利:“哎,那边的,挤什么挤!”
沈默下意识看向卫如流。
卫如流默默压低斗笠帽沿,易容过的脸淡然而平静。
与此同时,江南总督和扬州知府江淮离亲临郁府。
郁墨正在书房里忙碌,整理自己这些天搜集来的情报,得知这个消息,连忙出门去迎接。
她爹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郁家自然是由她来做主。
亲自迎两位大人到前厅,郁墨命人奉茶,旁敲侧击问他们突然来郁府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