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回道:“简言之转述给我听的。”
她天天待在家里赶媒婆,烦都烦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外面听乐子。
慕秋一笑:“他肯定是故意不告诉你那位青衣姑娘是谁。”
当时贺夫人都亲口道破她的身份了,她不信简言之不知道。
“那位姑娘是……”郁墨顺口追问,但话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是你!?”
她没把青衣姑娘和慕秋联系起来,是因为她以为这些天慕秋都待在府里没出过门。
慕秋笑着点头。
“简言之这家伙,居然没和我说是你!亏我还在想扬州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姑娘,而我却不认识!”
郁墨摩拳擦掌,怒气冲冲要去找简言之算账。
她脚下生风,走得极快,连门都忘了掩起来。
如今慕大老爷还受不了风,慕秋见状起身,走去掩门。
关门时,恰好听到外面传来郁墨的怒吼声:“简言之,你给我站住——”
慕秋乐得笑出声来。
就连慕大老爷也忍不住摇头微笑,感慨如今的年轻人真是闹腾有活力。
类似的一幕隔三差五在郁府上演,众人逐渐见怪不怪。
在屋中养了足足半个月,慕大老爷终于能勉强下地走动。
卫如流那边忙了那么久,该抄的官员都抄得差不多了,该清算下狱的官员也都清算下狱了,朝廷那边也安排好了其他官员过来填补江南官场的空缺。
斩完最后一批人头,卫如流宣布:“事情告一段落,我等是时候启程回京了。”
听到这话,扬州其他幸免于难的官员纷纷长舒口气,当场喜形于色,恨不得回去放它个三天三夜的爆竹。
瘟神总算要走啦!!!
虽然心里高兴,但样子还是得装,在座官员们纷纷表露出不舍。
看着他们那副努力伪装却依旧高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简言之忍笑:“既然诸位如此不舍,不如……我们多留一段时间?”
刹那间,屋内陷入死寂。
许久,才有官员擦着汗道:“简大人说笑了。”
卫如流端起茶盏,轻轻“呵”了一声。
***
简言之憋笑憋了一路。
等到周围没外人了,他拍着卫如流的肩膀狂笑,眼泪险些飙出来。
“你是多不受欢迎啊。”
“你有没有注意看那些人的表情,在知道你要回京后,那些老狐狸高兴得表情都失控了。”
卫如流无情拍掉他的爪子:“难道你就很受欢迎?”
简言之捂着受伤的心,笑不动了。
说得也是。
走了几步,简言之忧愁叹气,反思道:“我以前的人缘明明还可以,现在是不是跟你混久了,所以人缘也变差起来了。”
卫如流冷笑不语。
“算了,说回正事。”简言之伸了个懒腰,问,“我们具体什么时候启程?”
“五天后。”
简言之挠了挠头,心情有些五味杂陈。
五天后就要回京了。
他从来没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是归心似箭,但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扬州,简言之又难免惆怅。
卫如流看了一会儿,问:“你在想什么?”
简言之摇头:“没,我就是在想要给我爹娘带什么特产好。难得出一趟远门。”
接下来两天,简言之表现得总有些心不在焉,做什么事情都提不太起劲。
他的异常,就连素来粗心的郁墨都注意到了。
这天傍晚,郁墨赶跑不依不饶登门的媒婆后,来找简言之:“你这两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