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脸皮嫩得不得了,高挺的鼻子还在灯光下还泛着一点点柔光,因为认真薄唇抿成一条线,唇上天生的红色却依旧夺目诱人。
这叫她怎么放松?她不扑上去咬一口就不错了!
白芙儿艰难地将目光向下移开,顺着修长优美的脖颈落在严实合起的衣领上。
他总是衣着得体,不见一丝凌乱,就是夜里睡觉也是穿着衣裳背对着她侧卧在地铺上,她实在好奇老爷的衣服下面有怎么样的景色。
白芙儿不由得想,她们老爷就像是树尖上的大红樱桃,粉嫩水润地在太阳底下发着光,她想摘,然而她就是够不着呀!
“别乱动。”宋青斐不悦地看着椅子上晃来晃去小人儿。
她若不挣扎,在医者眼里不过是一块猪肉罢了。
可她不自在晃荡,梗着脖子呼吸紊乱,宋青斐便不时瞄她一眼。
他捏着一把小刷子,沾了药膏细致地涂在她下巴上那条疤痕上,像是工匠精心修复瓷瓶上裂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求手上的瓷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他太过专心,眼里只有那道齐整的裂痕,以至于他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这一道更像是老天给她的神来之笔。
宋青斐默默停手,有些好奇。“这疤如何来的?”
想吃樱桃的白芙儿如梦初醒,羞愧地低下头,回忆起了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抢吃的弄的。”
宋青斐:“……”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两人相处不过短短半月,但他很清楚白芙儿绝对不是一个乖顺的人。她依仗他所以装作顺从讨好,甚至跟宫中那些在皇帝面前争宠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明明是他厌恶又惧怕的姿态,但他却难得地不讨厌白芙儿。
现在细想来,也无非是白芙儿够老实。
遇事只要他问了,她便回如实回答。
而且又想装乖,又不够的乖的小东西为难到脸红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想起来自己带她回来的目的,他手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宋青斐突然很好奇,这样的女人要是被送进宫能活几天呢?
第3章 他心里有我没我?比狗还狗!……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铺相安无事睡了一晚,翌日一早,宋青斐给白芙儿留了今日的作业,便进宫当值。
庆泽皇宫中,滇地进*贡的绿色曼陀罗在兆恩殿翻涌一阵阵碧浪,卷动特有的浓郁花香飘出了宫墙散入皇宫各处,如果白芙儿见到一定会诧异为什么宫中也有她小院里的绿夕颜。
兆恩殿外的小路上,两道身影匆匆而来。
导引太监身后领着身穿靛青色官服的宋青斐,他身形颀长瘦削,显得官服都宽大了许多,配上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行走在纷纷的绿色落花中更像是清修的道人,无欲无求。
只是身处浮华富丽的皇宫中,哪有人无欲无求!
宋青斐低垂着眉眼掩盖心事,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绿陀罗花瓣,心知离兆恩殿越来越近,不由暗自头疼。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知今日,这位滇地来的和亲公主能不能换两句新鲜的教训他。
时候不长,宋青斐跟着导引太监来到了兆恩殿中。
珠帘之后隐约有两人影,一站一卧。
那位侧卧的便是滇地公主,当朝皇帝的谷嫔。
宋青斐不敢乱看,规规矩矩行礼跪拜,里面的人却未出声,反而是那个站着的小丫鬟出来将导引太监打发走了。
这一下屋子里便只有谷嫔与宋青斐两人了。
料想到等下谷嫔那几句固定的说辞,宋青斐眉头微蹙了下。
只听谷嫔哑着嗓子质问:
“昔年需要我帮忙助力的时候说好要鞍前马后,怎么我如今才提了一个小要求便开始躲着我了?”
宋青斐赔着笑脸,面色温润满是歉意。
谷嫔却了解这人不过是敷衍做样子而已,她顿了顿声音冷硬更多:“怎么?还得我特意求你来?”
宋青斐谦卑俯身赔罪,“臣不敢。”
他声音微微发颤,但眸中并没有一丝惧怕,帘幕后的谷嫔也被他这故作恭谨的姿态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