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姨娘啐了一口解恨似地说:
“老爷那不是宠爱你,就是作贱你罢了,正经做夫妻都要相敬如宾的,没有你们这样的!”
白芙儿脸色越来越沉。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宋青斐教给她的,他红着眼睛哑声诱惑时,她就算是害羞做不出的事情也变得心甘情愿。
可为什么那些却变成蓉姨娘口中的不知廉耻和作贱。
脸上忽然并冰冰凉凉的东西刺痛了一下,白芙儿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
妈的!
居然被骂哭了么?!
真没出息!
白芙儿暗恨自己现在居然发不出声音不能骂回去,抬起袖子随意一蹭,蹭得小脸火辣辣发疼,下一瞬泪水又涌出来化成一片冰冷覆盖在灼疼之上。
她转过身去,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哭。
她清楚自己不是被骂哭的。
是她自己也怕,宋太医不给名分是嫌弃她,而他现在还留着她是因为所谓的放得开和新鲜感。
白芙儿一边走一边劝自己一边还是止不住哭。
她想了一路,却也没想到宋太医曾经说过要给她一个名分的话。
回到尽逸园时,白芙儿的脸都要吹皴了,她也没心思管自己的脸怎么样,蹬掉鞋子,衣服随便扔到地上就窝进来被子里。
厚实的被子堵在眼前,眼泪出来就被吸干净,不知哭了多久被子濡湿了大片,她也累得睡着了。
宋青斐回来时,白芙儿还在睡。
看着洒落一地的衣物,宋青斐眉头轻蹙,却已经弯腰将衣裳都拾起来搭在了屏风上。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发现床上睡着的白芙儿脸颊不正常的潮红,眼角还有泪痕。
他抬手贴在自己颈侧试了试手掌的温度,确定温度合适才伸进被子里找到白芙儿的手腕。
小染风寒,肝气郁结?
宋青斐静静端详着她眼睛的泪痕,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直接给小东西气得生病了。
他正暗自思索,白芙儿却悠悠转醒,她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又是讨饭又是打架又是哭求宋青斐不要赶她走。
现在醒来,她头疼的厉害。
就连在梦里都委屈得要死,此刻看见宋青斐,白芙儿更委屈了。
“老爷。”
她坐起身,伸手搂住他精壮的腰,小脑袋枕在他肩上,还没说话眼里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老爷,你很嫌弃我么?”
宋青斐一脸懵,“你说什么?”
“老爷很嫌弃我么?”她哭了许久,声音又软又糯可怜得要命。
察觉这声音不对,宋青斐将她扶正,才发现她正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我没有嫌弃你。”他又无奈又心疼,抬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可这眼泪却止不住了,甚至他的手也被推开了。
白芙儿:“书上说,人分上中下九流,老爷是做官的,是上九流,我是乞丐是下九流的末等,老爷不嫌弃我么?”
宋青斐闻言沉默片刻,他想了想钳住她的小脸盯着她泪汪汪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看了几本书就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就应该把你累死在床上你才能老老实实的?!”
一听他的威胁,白芙儿小腹一缩有点害怕真被累死在床上,可一想床上的事情,她就更伤心了。
即使被钳住了脸,白芙儿也扭头不看他。
“你是看我放得开让你舒心才留着我么?其实你心里也是嫌弃我,不打算让我久留所以也没想过给我名分。”
宋青斐脸色很难看:“谁和你说这些的?”
他清楚以白芙儿的思维说不出这些话。
白芙儿想告诉他是蓉姨娘说的,可是现在是谁说的这些话好像也不重要了。
“你只管告诉我说的对不对?”
宋青斐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没有嫌弃你。”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名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