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发现太子越来越喜欢捏她的下巴,这种轻薄之举在他看来似乎并不算什么。她硬着头皮说:“自然是喜欢女人。”
太子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手指作乱抵住少年的唇瓣,手痒轻轻揉弄,轻笑了声“之前和我皇妹走的那般近,现在又喜欢白小姐了?”
他边说,手指一边用力揉了揉少年的唇角。
盛皎月不知太子为何会这样认为,她与三公主是交好的朋友,和白小姐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只是说得上话,处的好些。
卫璟懒得听他的解释,瞧见他稍有动怒的样子也颇为可爱,他故意问:“是不是长得稍微漂亮些,你都喜欢?”
盛皎月气恼无果,“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
“没有。”他不依不饶,“是不是稍有姿色就能成为盛公子的入幕之宾?”
男人声音低哑有磁性,一本正经吐出这句话,冰冷的气息包围了她。
盛皎月觉得他问的话实在下流,总像是在故意逗她,非要看她窘迫的丑态。她被一寸寸逼问的面颊绯红,低垂着头,恼怒道:“殿下不要污蔑我。”
卫璟心中不悦,他怎么就爱和貌美女子不清不楚。仗着自己好看就胡乱撩拨,个个都被他撩的三魂五道,分不清东西南北。
少年端坐在桌前,背脊挺拔,青丝掩住白皙的脖颈,微风撩起乌发透出后颈玉白色的雪肤,耳后的红痣娇艳欲滴。
卫璟抬手捏住他纤细的脖颈,微微仰起的弧度好似濒死的天鹅,他的手指缓慢磋磨着红痣,温热指尖贴着少年微凉的肌肤,手指忽然用力,将人往前带了带。男人垂眸盯着他颈后的肌肤,齿根发痒,真想舔上一口。
盛皎月惊慌失措挥开他的手,呼吸急促,“殿下自重。”
卫璟好像半点都不觉得自己□□熏心的举止很过分,处之泰然自若,薄唇微掀,厚颜无耻:“同为男子,你害羞什么?若是觉得被冒犯,也可以摸回来。”
谁要摸他!
盛皎月若不是为了婚事,才不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同太子周旋。这男人不显山不露水,心眼极多,凡事都徐徐图之,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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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回宫后,又去找了他的母后。
既然哄骗了盛清越穿了女装给自己看,倒也不好骗他。若是在这件事上骗了他,他又要被起红了眼睛。
不过卫璟去晚一步,皇后已经将这件事同陛下提过。
圣上稍作打听,竟然觉得这桩婚事是难得的佳缘,他确实偏心张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张贵妃的娘家又比不过将军府,南阳侯府私下也与太子走得很近。若是有了这桩婚事,侯府与老七的关系说不定能走的更近。
于是,圣上已经拟好了赐婚圣旨,只等着殿试结束,就将赐婚圣旨送到盛府。
殿试就在后日。
盛皎月的名次很不显眼,无缘窥见天颜,只在外殿等候。当今圣上只问过笔试前十的考生,提的问题各有偏颇。
她站在最末排的尾端,站了快两个时辰,小腿早已僵硬的失去知觉。
殿试结束时,程家的小公子被圣上亲点为探花。
至于状元郎则是另一位年逾四十的考生。
盛皎月站在远处隔着人影看着程离彦的侧脸,他表现的比同龄人镇定,欣喜并未写在脸上,淡然接受同窗的祝贺,急着离开。
她并未多看,挪动酸胀的小腿缓缓走出宫门。
她才回到家中,父亲就有些迫不及待问他如何了?
盛皎月如实说:“还是五十多名。”
盛暄皱眉,显然对这个名次不大满意,若说他对她一点期待都没有定是假的。殿试也是考的策问。沉默半晌,他问道:“考的什么题?”
盛皎月说:“律法题。”
她本就不擅长策问,律法亦是她的短处,卷面答的中规中矩,不是很出色,也就不会被圣上注意到。
程离彦的策问应当写得最好,圣上赞不绝口,若非是他资历尚浅,今日这个状元未必会被别人拿走。
“罢了,能考中进士已经不错。回去歇着吧。”
“嗯。”
科考前三甲均要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去街上游行,给其他人沾沾喜气,瞧瞧新进登科子弟是什么模样。
程离彦是他们三人中长得最好看的男子,路上有不少姑娘们羞涩给他抛花,先前就有不少人说要给他做媒,不过都被他一一回绝,说是家中已有未婚妻。
程离彦的眼神四处看了一圈,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了许多天的少女。心里觉得遗憾,还有些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