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不想和他废话,将随行的侍卫叫了进来,让人帮他把行李带去自己的营帐内。与此同时,副统领匆匆来报,看见帐中的盛公子硬生生止住话,咽了回去。
卫璟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有话直说。”
副统领喜道:“殿下,邢坤醒了。”
末了,又补充:“人已无碍。”
卫璟眉眼松弛几分,看着多了些平和,“叫他好好养着,围猎结束我去看看他。”
“是。”
盛皎月听见邢坤醒来的消息,有欢喜又有哀愁。
喜得是人没事,愁的是怕邢坤不肯饶过她。
太子的营帐比她的要大点,倒也没有大许多。
不过床榻上铺的床垫要更软,还有老虎毛制成的厚毯,暖和舒适。
太子当着她的面更衣,成年男子的流畅线条极富力量,她垂眸不看他,夜里又是被他搂着睡。
不过幸亏这回太子并未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怀疑。
没再特意盯着她的喉结或者是往下面看。
卫璟若是狠狠心,今晚便可证实他的身份。
到底是对他狠不下心肠,若是碰到了倒也还好说,若是真的什么都没碰到,确实不好。无异于侮辱。
卫璟先前和他商量,说要夜夜与他共枕而眠,已经是将自己撕扯的不成样子,才狠下心做的决定。
酩酊大醉后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不顾储君身份。
偏就只要他一个。
哪里知道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卫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细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你最好骗了我。”
倒宁愿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
翌日大清早。
陛下就叫了好些武将到跟前,七皇子三言两语就将陛下哄得龙颜大悦。
皇帝已有些显得老态龙钟,强撑着也看得出有些精神不济。与对七皇子的态度相比,陛下对太子就要冷淡的多。
陛下又叫了些文臣,让他们比试。
也不用比谁猎的猎物多,只让他们先跑马几圈热热身。
盛皎月深谙隐藏之道,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将自己藏得很好,从不出风头,深知低调保平安。
烈日晒得人睁不开眼睛,盛皎月躲在隐蔽处,和黄大人正闲聊着。
黄大人忽然诶了声,指着不远处的方向,“内阁的人也偷懒?”
盛皎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里撞入了个熟悉的人影,程家的公子,她曾经的未婚夫,如今的新科探花,程离彦。
黄大人说:“这程探花可了不得,风头无两,青云般扶摇直上。”
盛皎月下意识躲开脸,生怕被他看见自己。
黄大人还在絮絮叨叨:“别看程大人长得好说话,心肠相当硬。去水牢给犯人上刑,眼睛都不眨,什么惨绝人寰的手段都使得出来。酷吏都看的吐了,程大人还能谈笑风生。”
这和盛皎月记忆中的人对不上。
程离彦有点小羞涩,在她面前说话都不大利索,动不动就脸红。
她匆匆就要离开。
却还是晚了一步。
程离彦已经看见了她,看清楚她的脸时,愣了片刻,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看花了眼。
他的皎皎。
怎么会在这里?
程离彦没来得及多想,阔步朝她走过去,盯着眼前这张脸,愣神了半晌,声线有些抖:“皎皎?”
盛皎月睁眼说瞎话,“程大人,皎皎是我妹妹。”
程离彦知道她有个胞兄,但是没想过这对兄妹长得会如此相像,几乎就像是同一个人。
“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