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了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夫。
卫璟听完沉默良久,隐卫抬头看见男人冷冰冰的下颌,接着就听见他说:“你确定你没认错?”
“确实是盛姑娘,属下亲眼所见。”
殿中一片死寂。
卫璟的气息都变得寂寥幽冷,他扯了扯嘴角,眼尾翳着冷冰冰的薄红,“盯着她,别让她发现了。”
“是。”
曹缘在门外通传好几声,裴小将军来了有一会儿,已经等不住了。
殿内一声冷嗤,“让他滚。”
卫璟撂下手中的鎏金银爵,已近深夜,男人身着黑色织金绣蟒衮服,腰佩长剑,打开殿内,阴暗光线里男人的面庞存着看不清喜怒的威严。
邢坤直觉不好,只听帝王冷冷吐出几个字:“去灵山,朕要亲自挖出她的棺材。”
裴琅跟着要去凑这个热闹,挖坟掘棺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他呢?
夜色漆黑,墓碑上的字一个都看不清楚。
裴琅也根本没问这是谁的棺材,心里还想着盛皎月,如果深更半夜带着她来挖棺材,肯定能把她吓得眼泪汪汪往他怀里钻。
直到棺材被人抬了出来,卫璟两步上前,拔出长剑,高高扬起,一剑劈开了棺材板。
卫璟凝着呼吸,眼瞳乌黑,缓慢看了过去。
里面空空如有。
果然是一口空棺。
第88章 不敢了(二更)……
山林漆黑,雾蒙蒙笼罩的月色都没有那么清明。侍卫举着火把,摇曳的火光勉强照出微亮的光,灼灼光线照着男人如霜冰冷的脸,眉眼出色,五官端正精致,线条冷硬的轮廓,透出不怒自威的森冷压迫,
众人望着这口连陪葬都没有的空棺,沉默不语。邢坤应当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人,他早就知道她没有死。
不应该死在一场听都没听过的伤寒里。
邢坤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没想到她那儿比猫大不了多少胆子也敢在新帝眼皮子底下耍心眼,设了这么大的局,几乎把所有人蒙在鼓里。
做的太逼真,如果不是新帝耐心十足在盛家布置了小半年的眼线,她也许真的能桃之夭夭一辈子。
邢坤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新帝这回怕是不会轻易饶她。
得知她的死讯,众目睽睽下咳了血。
气急攻心,伤心过度。
男人那段时日跟疯了也差不多,抱着尸体不肯承认她死了,要太医去医治一具尸体。
昏迷不醒,大悲大恸。
这小半年只是看起来风平浪静。
卫璟盯着棺木看了良久,眼神漆黑幽静,悄声无息盯着看,夜色遮掩他的喜怒,连刚开始那声划破宁静的冷笑声都显得复杂起来,不知道是怒更多,还是气更多。
裴琅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睛一眯,笑起来明朗轻扬,神采焕发,他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棺材,又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卫璟,“陛下被谁耍了?胆子可真不小。”
卫璟沉默不语。
裴琅深更半夜跑来坟头也没嫌晦气,他笑吟吟的看上去心情不错,一点都不怕在老虎嘴边拔须,“用一口空棺材糊弄陛下,真乃神人也。”
裴琅说完这句话就夺去侍卫手里的火把,就着火光照在石板墓碑上,一点点看清楚上面的刻字。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渐渐收拢的手指越来越紧。
裴琅片刻就不见笑容,冷冷把手中的火把还给侍卫,他抬起脸,这一年在边城消瘦了些,晒的也有点黑。
更多英武,磨平柔和。
裴琅不死心问:“盛皎月是谁?”
宛如死寂的半晌过后,卫璟撩动眼皮,缓缓看向裴琅面若凝霜的脸,嘴角掀起嘲弄的轻讽,他说:“是你要娶的人。”
裴琅不说话了。
他在离开京城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记住了她的名字,他不过是侥幸的欺骗自己,是他记错了名字,立了碑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