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盛皎月穿着他的衣服,有些不自在,衣袖宽松,从里到外好像都是他的气息。她以为卫璟是不知道柜子里有女子的衣裙,还特意提醒了他。

  打算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还给他。

  卫璟似乎有些不悦,他抿唇,认真地说:“这里的衣裳不干净。”

  盛皎月知道他洁癖重,不曾想这种洁癖还用到了她的身上,她低声解释:“都是没人穿过的新衣裳,不脏的。”

  她以前来过这里。

  在她尚没被任何人发现身份时,和同窗在这里喝多了酒,她倒还是清醒,只是同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她迫不得己留下来照看,等到第二日天亮了再把人送回家。

  卫璟微诧:“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以为是别人穿过的衣裳,即便是重新洗的干干净净,让别人穿过就是脏了。

  盛皎月思索,想着这点小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她抿唇,柔唇浮起淡淡的血色,她说:“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晚,向掌柜打听过。”

  男人的面色好像因为她的话无端生起了不悦,冷淡几分,苍白些许。

  他意味深长对她笑了笑,“和谁?”

  “您不认识。”

  “顾青林?”

  她摇头。

  卫璟还真记不得还有谁和她走得比较近,他以为她以前那样本分胆小的人,是不会一个人来酒楼这种地方的。

  盛皎月换回女子穿的衣裙,将男人的衣裳还给了他。

  她的肚子有些饿了,咕噜噜响了两声。

  卫璟问她想吃什么?

  盛皎月认真思考半晌,忽然间就想尝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清汤暖胃,鲜香味美。

  酒楼外就有家馄饨铺子,味道颇佳,开了十来年的小铺子,有口皆碑。

  大锅里烧着已经沸腾了的热水,包好的馄饨挨个下了沸水。

  铺子很小,只能摆得下四张桌椅。

  略显寒酸的桌子看起来好像没有擦干净,木凳也不是那么讲究。

  盛皎月闻着香味实在想吃,怕卫璟嫌脏,本想劝他回去。

  男人面色不改坐了下来,用手帕重新擦了遍桌面,“坐吧。”

  盛皎月没想到他也会留下来吃馄饨,还肯窝在这样小的地方。

  热腾腾的馄饨吃进肚子里,她才渐渐恢复了点力气,垫饱肚子后她看着男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略显苍白。

  可能是……

  昨晚累着了吧。

  卫璟付了银子,将她送了回去。

  走的后巷,没什么人。

  巷口已经被帝王带来的侍卫拦住,不会有人忽然闯入。

  男人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脑子里忽然冒出她流着眼泪的可怜样子,悄声无息哭起来就像只可怜的小奶猫,支离破碎的泣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呜咽。

  梦里的自己,总是将她欺负的哭到梨花带雨,眼皮红肿。

  他将眼泪当成了情趣,当作是她太过羞怯。

  唯独没有想过她是真的很伤心难过,甚至是痛苦的。

  梦中里的男人看不见。

  而他成为旁观者却能看得清楚,她在宫里过得并不高兴,郁郁寡欢。

  云雀一旦被折断翅膀就活不了多久。

  卫璟几乎能和梦中的自己感同身受,看见她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胆颤心惊,害怕又慌张,他找了许多人来治她的病,折腾很久也没有看见起色。

  她临死前,安安静静睡在他的怀里,少女脸色苍白,几乎抬不起眼皮,她意识已然不太清醒,睁开眼似乎在看他,好像又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她叫他卫璟。

  男人怔怔的,几乎没听过她连名带姓低声唤自己的名字。

  她总是那么怕他,绞尽脑汁都想躲开他。

  她一遍遍叫他卫璟,被他当成宝贝精细滋养着的娇娇,快要被抽干的气色,通明的烛火照着她惨白的脸庞,她的手指轻轻扯了两下他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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