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等到外头没了声音,盛皎月扶着案桌缓缓坐在软榻上,换回原本的衣裳后才觉得自在。

  她实在不舒服,喝了碗甜汤就回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口干舌燥的醒来,喉咙里的刺痛比起前两日还要严重,干渴的像被用火烧过。

  鼻塞头疼,脑袋昏沉,玉面浮起病态潮红。

  昨天又惊又吓,前两天又落了水,应该是病了。

  云烟去请大夫,开了些驱寒的伤寒药,煮好汤药就端进屋内给姑娘服下。

  盛皎月满脸厌色喝了药,恹恹的靠着枕头,闭着眼睛,没过一会儿又困了。

  她虽然很讨厌生病,这次却觉得是好事。

  明日就是年三十,这次她是真病了,太子总不会拖着病人入宫。

  盛皎月这场病就似绵绵春雨,连日里断断续续下了个不停,雨水淅淅沥沥,潮湿缠绵。

  她多半的时辰都在床上躺着,吃过药不见好转,确实没什么精神,只是想睡。

  大夫人急坏了,女儿虽然每年总会生几次小病,但没有一次像这次来势汹汹,怎么吃药都没见起效。

  连着几天,她都陪在女儿身边,也不去管外头人会怎么说,溺爱便溺爱吧。

  她这女儿身不由己,从小便吃了那样多的苦,懂事乖巧,小时候在宫里念书被人欺负也忍着,没有告诉家里人。

  太子身边的人,哪一个他们家都得罪不起,挨了欺负也没法讨回公道。

  不过还好这两年女儿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太子待她也没有从前冷酷无情。

  大夫人看着床榻上睡红了小脸的人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若不是丈夫一意孤行,她不会将女儿送到东宫那个龙潭虎穴。

  她的女儿那样的乖,原本可以在她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不需要受那么多说不能说的苦楚。

  睡梦中的少女眼皮微动,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见母亲坐在床前,心里安稳许多,许是在病中,声音软糯发粘,“母亲。”

  大夫人擦拭眼角的泪光,“你嗓子都哑了,先别说话。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鸡汤,你坐起来喝着汤,这几天都瘦了。”

  上个月脸上刚养出点肉,才几天就消减下去。

  大夫人亲手给她端来鸡汤,看着她喝了两碗汤,心里才舒服点。她觉得女儿还是太清减,胖些也好看,下巴圆润气色也好,那样看着才康健。

  盛皎月的病到年初二才好上一些,她昏睡养病这两日,又是连绵的大雪。

  府里换上新的红灯笼,窗前贴了红剪纸。

  白雪红灯笼,青松的枝摆还是嫩绿色,冰雪停驻在枝繁叶茂的松柏树上,压弯了枝头。

  盛皎月总算可以下床,披了件长衫站在窗边看了也会儿雪景,和煦的冬风从狭窄的窗户缝隙里涌进来,吹散屋内的沉闷。

  她眉目平静望着远处,瞥见屋檐底下透亮崭新的红灯笼,才想起来年三十已经过去了。

  她没有守岁,但还是收到了家中长辈送来的压岁钱。

  二伯出手阔绰,给她包了张一百两的银票。

  三夫人也给了她五十两。

  盛皎月将压岁钱攒在上了锁的盒子里,日后若是离开京城,这些银子能给她傍身用。

  盛府里有太子安插的细作,平日隐藏的极深。

  卫璟很早就知道盛清越病了,他尚在那个梦境的恼怒中,听见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盛清越的身体就是如此,大病小病不断,稍有风吹雨淋,回去就得养上好几天。金贵娇弱。

  年初二,卫璟去母后宫里请过安,又去御花园里逛了逛,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情看着也不怎么样。

  他在湖边静立片刻,背影挺拔硬朗,随口一提,“江桓又把他推湖里了?”

  曹缘愣了愣,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天,太子突然提起是为何故?他拿不准太子的态度,“是。”

  卫璟淡道:“嗯。”

  他看着幽寂深深的湖面,又想起那年江桓也是把盛清越踢进这片湖水里,再凶恶的把湿透了的人捞出来,凑近他的脸,阳光照射下细腻皮肤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楚,他的眼神分明有痴迷,被勾走了神魂,唇齿快要贴近他脖颈的皮肤之前从恍惚中回过神。

  见他衣裳湿漉漉贴着身躯,又怕他病了。

  狐假虎威说了两句不是很重的威胁,拽着少年衣领的拇指都舍不得太用力。还用指腹帮他抹掉了脸上的水渍。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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