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庄,成了意欲谋反的逆贼,几大门派也俱是附逆同党,被太子的人亲自押解回京候审。
桑萦倒是也没再关注过这些事,当日临别时,陈颐将陆庭深和此前便已被控制住的陆恒一并带走,她和师父一行人回到玉山时,苍溪亲自来将陆庭深手中的解药送了过来。
她没再过问陆庭深的事,不过大抵陆庭深在陈颐那里,还不如当日被她一剑杀了来得舒服。
林惊风自回山后,同掌门徐怀义见了一面后便一直在闭关,出关那日,也是桑萦正式入天归剑宗长老席的日子。
天归剑宗的掌门徐怀义,这阵子堪称是春风得意。
失踪将近一年的师弟如今好端端地回了剑宗,门中又出了一位十四岁便已能比肩宗师的弟子。
桑萦得授剑宗的云剑腰牌时,天归剑宗无论内门还是外门的门人都在听云峰观礼。
自林惊风失踪后,剑宗上下便好似蒙了层阴霾一般,笼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如今这场礼会,也算是重振了门中的士气。
当年的岑行玉乃是二十出头的年岁获授云剑腰牌,都未曾得到林惊风亲手在腰牌上刻下云纹,如今桑萦的腰牌却是林惊风亲手刻纂,但剑宗上下也无人觉着不妥。
理应如此的,并无人觉着意外。
而后众人便见到,按剑宗授牌的流程,本是应由刻纂腰牌之人,也就是林惊风亲手为桑萦佩戴上,但此时接过腰牌的却并不是林惊风,而是早已出门云游多年的祖师爷。
为桑萦佩戴云剑腰牌的人,竟是徐怀义和林惊风的师父,剑宗的那位剑道宗师,云崖。
这人也是桑萦的师爷,但她也就当年在石塔中参悟天命剑时同这位见过一面。
这位祖师爷显然对她极是满意,笑眯眯地为她将腰牌佩好,眉目和善地端详她许久,而后如寻常长辈一般,轻轻拍拍她的肩。
“随我来吧。”
而后他看向徐怀义和林惊风二人,“你们也来。”
桑萦跟在林惊风的身后,认出这是往绝云顶去的方向,她心里有些不解,待来到绝云顶,却一眼见到一个她根本没想到会出现在此的人。
见到他们一行人,陈颐站起身,“晚辈陈颐,见过剑宗云老前辈,见过徐掌门,见过林前辈。”
而后他笑着望向桑萦,“见过桑萦姑娘。”
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瞬间便教桑萦想到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时的情景。
她想了想,也煞有介事地对陈颐回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陈颐一笑,“听闻天归剑宗今日为桑萦姑娘授云剑腰牌,特来道贺。”
云崖上前一步,却并未接过,只摆摆手,让众人坐下。
“殿下有心了。”
他看着陈颐,面上神色喜怒难辨。
“此前听闻你对我剑宗的天命剑很有兴趣?”
“晏清此前确是有意贵派武学,也因此才会对林前辈有过诸多冒犯。”
他一字一句皆应得坦然,微顿了下,又道:
“不过此前在浣溪山庄时便同林前辈说过了,如今别无他想,今日前来乃是诚心道贺。”
“只为道贺?”一旁林惊风笑问。
“除道贺以外,也确是还有些私事。”
云崖蓦地出声道:“太子殿下。”
“我也不同你绕圈子,便直说了。”
他朝桑萦指了指,“她,不会入宫做皇家的人。”
听闻云崖此言,桑萦心一跳。
她没想到自己的私事竟也会被师门如此关注。
正待开口,便见云崖瞥她一眼,冷哼了声,复又道:
“除非你入我天归剑宗。”
这话一出,不仅连桑萦讶异,一旁的徐怀义都面露惊色。
她下意识看向师父,瞧见师父面色镇定自若,似是早已知晓。
林惊风也是此时开口,语气稍带解释,“若你入我门下,便也能名正言顺进入石塔,研习天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