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不到一处,瞬时三人便战到一处。
那魔教的白衣男子身手如何,桑萦最是清楚,出手狠辣,内功深厚,陆庭深虽然没交过手,但这几年都传他武功大成,内力突飞猛进,
见岑行玉这会同时与二人交手,桑萦心瞬时提起,一瞬不落盯着战局。
“萦萦,待离开浣溪山庄后,可有什么打算?”陈颐悠悠问起。
他这一问,桑萦便想起来,昨夜陆庭深安排他儿子去劫五岳剑的那些人,还要查她的底细。
她见岑行玉同两人交手缠战,丝毫不落下风,心下也安定了些,便轻声回陈颐的问话。
“离开之后,自然是继续去寻师父的行踪。”
她含糊说道,并未与陈颐细说。
“不如同我去京城,届时若有消息,我也好及时告知。”陈颐顺着她的话提议道。
他的口吻太过寻常,话家常一样,应答他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时,桑萦才觉出不对。
她目光从战场转回身边,望向陈颐。
许久,她轻声道。
“……不必,这是我自己的事。”
第二十四章 可是我很喜欢。
她自己的事。
与陈颐不相干。
这是要与他划开界限了。
陈颐微顿,片刻后,他低声道:
“是我僭越了。”
他的口吻似叹惜,又带着些失意。
桑萦看着他,不知怎得,心里竟也跟着揪起,像是被谁捏了一把。
她想了想,默默拿过陈颐面前的杯盏,也为他添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殿下是一片好意,只是这段时间里,已经很麻烦您了。”
站在陈颐身后的江成,眼见陈颐接过便要入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陈颐的身影,想着昨夜的事,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
眼见陈颐修长的指节端着杯盏,不知在思量什么。
桑萦望向师兄那边,却听陈颐低低地说:
“可是我很喜欢。”
他没说他喜欢什么,只这样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桑萦压下心中的情绪,只做没听见,也不再瞧他。
另一边战局正热,往日在宗门里时,大师兄的声望便是极高,师父原先也总说,这位师兄又有天赋又努力,假以时日定能撑住门户。
师兄能与魔教的高手以及陆庭深同时对阵而不落下风,自己却连应付魔教这人都吃力。
桑萦越想,心情越低落。
她的武艺还是不够精进,她往日里还是不够努力。
岑行玉凭一套燕返的身法在陆庭深和魔教那人之间穿梭来回,引着陆庭深的剑锋几次划破魔教那人的衣衫,这人一身白衣此时已然见血。
而陆庭深也没好到哪去,他发髻被魔教这人的短刀削去一截,碎发飘落,面上也挂了彩。
再看岑行玉,比起这两人,竟要好上不少。
岑行玉一柄长剑,剑光白虹虚晃,强横的内劲卷得西山林间簌簌作响,这亭中眼下已经不成样子。
他练得也是归一剑,剑法精纯,只是魔教这人对归一剑似是极为熟悉,而陆庭深连梦里都在拆这剑法的招式,饶是岑行玉归一剑大成,却也没打出太大的优势。
他蓦地变了招,长剑横扫,剑光掠开,陆庭深同那魔教中人一同出招,两柄长剑,一把短刀,附着三人的内力,在碰到一处时,初时只发出声闷响,旋即是震耳的轰鸣,青石板阶自内而外爆开。
三人瞬时皆是受了内伤,岑行玉和魔教那人只是闷哼出声,陆庭深面上已经挂相,强忍着却哪里能忍住,“噗”地喷出一口血,萎顿于地,卸了内力。
魔教那人单刀撑地,也没理陆庭深,盯着岑行玉道:“好小子,是有几分嚣张的本事,只是这般硬碰,你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我是奈不何你,可我师妹还在这呢。”岑行玉扬眉道。
“哼!今日这亏,我可记下了。暹圣教苍溪,日后定会亲上天归剑宗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