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来看后便去敲岑行玉的门,进屋之时,岑行玉也刚看过信。
“师妹,师父来信,你可看了?”岑行玉见她进来,笑问道。
“嗯,师兄,你参加过这苍云剑会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大会。”桑萦捏着信,神情困惑。
“师妹年岁尚小,这大会十年办一次,十年前我刚出师,去是去了,可惜并未拿到一甲。”提及旧事,岑行玉不无遗憾,他看着桑萦笑道,“师妹不必担心,前三名便能进苍云剑派的藏经楼,凭师妹如今的身手,应是十拿九稳才是。”
“这魔教的密辛,连师叔都不知晓,苍云剑派又是如何知道的?”桑萦皱眉问道。
“说起这苍云剑派,与魔教倒是还有些关联,魔教原名本为暹圣教,只是行事不为中原武林所容,素来被称作魔教,已故的先教主长寅虽身堕魔教,却是难得的武学奇才,他自创的三套武学,皆是极为高深的武学。”
岑行玉将手中的信收起,缓声将这些不算是秘闻的陈年旧事说给桑萦。
“长寅同苍云剑派的老宗主是忘年交,便将一门内功心法太古承天决给了这老宗主,而后长寅身故,苍云剑派的后辈又资质平平,竟无一人能参悟这太古承天决,老宗主遗憾这门绝学失传,便每十年举办一次试剑大会,决出的三甲,便能去藏经阁去参悟这门高深的内功心法。”
这些事桑萦从未听师父讲过。
苍云剑派近些年隐于东部的绵山,无人出世,在这武林中几乎是没什么话语权的,竟然能十年一次举办这种盛事。
“那这门心法,师兄参透了吗?”桑萦好奇问道。
“想是我同这门绝学无缘,我在藏经阁枯坐半月,竟连半分门路都未曾摸到。”岑行玉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
他是个极为洒脱的人,也并未因错过这种惊世绝学而有何遗憾。
“师兄如今也是很厉害的。”桑萦望着师兄,真诚地夸赞道。
“那是自然,二十年的苦修,自然也该闯出些名堂来了。”岑行玉也笑着与她开玩笑,“不过我看师妹天资卓绝,连天命剑都能领会,这门太古承天决说不定当真能让你习得。”
“不瞒师兄,我对这武学着实没什么兴趣,但为了进藏经阁,我也会尽全力的。”桑萦心事重重得叹道,“师兄,这大会究竟是个什么流程,如何参加?”
“每届大会苍云剑派会公布出一份名录,上面会有三件奇珍,拿到这三件奇珍,便能进入藏经阁。今年的名录已经公布,其中一份是极难寻得的药材,一份是失传百年的古书,这两件一个地处天险,环境恶劣,另一件毫无线索,如大海捞针,唯独最后这件如意玉锁最容易获得。”
桑萦越听越不对劲,“若是当年参加的人集不齐这三件宝物,这大会如何举办?”
岑行玉听得好笑,但见她一脸认真,便笑着说道:“师妹,江湖中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再难寻得的东西都能有人拿到。”
他顿了顿,正色说道:“如意玉锁在宫中内库,虽然不问自取视为偷盗,但是每届苍云剑会都有一件从宫中出来的物件,皇室对这事态度是支持的,也不算违背我派的宗旨,等这试剑大会消息传开了,杀人越货的事只怕不会少,我们做不来这等低劣的事,是以定是要先将这件宫中的东西拿到手。”
“也就是说,我拿到了之后,也会有旁人来寻我做这杀人越货之事?”桑萦心念一动,转而问道。
“嗯,不过师妹,我们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岑行玉淡声道。
“我记住了,那明日我便改道京城,师兄同我一起吗?”
“我还有些旁的事要处理,待我解决之后,便去京中接应你,”岑行玉正色道,“师妹,我看皇室的那位太子与你相熟,不得不提醒一句,望你别怪师兄多事。”
“你此去宫中,只怕会与他有交集,这位太子殿下,你与他来往时,心中一定要时时警醒着些。”
岑行玉郑重其事,听得桑萦一怔。
其实不用师兄多说,她自己见到他时次次都是心里紧绷着,一刻不敢松神。
他那人……
不提也罢。
桑萦抿唇对岑行玉道:“我记得的,会离他远些的。”
“师妹,当日你同那苍溪动手,苍溪一对掌法,一套指功,你使软剑,借兵刃之利将他刺伤,当时情景,你可还记得清?”见桑萦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岑行玉沉声继续说道。
她敛眉仔细回想。
当时她将苍溪划伤,陈颐在做什么?
他似是夸自己剑术好?
“当时你刺伤苍溪,太子赞你剑术,而后苍溪才拔刀与你对阵。”岑行玉声音沉沉,“还有,陆庭深说要杀我,当时苍溪站在我正对面,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并无出手之意,而太子殿下讥讽陆庭深,说他二打一有失身份,苍溪这才下场加入战局。”
岑行玉说的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
只是与她亲眼所见后的理解截然不同。
陈颐温柔含情的眸光和苍溪那要人命的掌风交错闪回。
月夜下,他给自己讲浣溪山庄的秘密,说他不愿她孤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