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猩红的瞳孔,额间,手背冒出的狰狞青筋,足见气之盛,怒之广。
“本王都没有折磨够,凭什么放了你。”端得公子人如月,声似竹叶缥缈的苏扶卮停在那处挖得约有半米深,水质浑浊泛着幽幽绿光,水面漂浮昆虫,老鼠尸体的水牢前。
大发慈悲地将带进来的几块桂花糕往水里扔去,一时之间,那些闻到了味的灰老鼠一只接着一只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搅得本就恶臭难闻的水面更上一层楼。
被绑在浑浊水中圆柱上的顾落忱强忍着恶心,忍受着那些老鼠恨不得马上就要皮肉啃食入腹的视线。
苏扶卮欣赏够了自己的恶趣味,手指抚上扯得薄凉无情的唇角,状若无意地说出激怒他的话:“说来,顾大将军从小和曲芒夏青梅竹马长大,还订下了婚约,谁知道造化弄人。一向忠君爱国的顾家军会背叛自己效忠的国家,连带着自小订下婚约的公主也转身投进其他男人怀抱。”
“顾将军都不知道曲芒夏的身子有多美,浑然就像是块美玉雕成的人儿,特别是在我身下莺啼哭泣求饶,玉臂缠着本王不放的那一幕,美得总令我想要夯弄哭她,让她的小嘴喊着我的名字,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留着属于我的印记,味道。”
“曲芒夏动情的时候,身体是粉色的,还………”
“你他么给老子闭嘴!”双目欲裂的顾落忱光是听他的描述,便恨不得杀了他!身体更是气得连头发丝都跟着直哆嗦。
“苏扶卮,曲棠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你挂在嘴里和其他jinv相比较的东西!”
“光是听描述你就气成了这样,本王还真的怀疑你要是亲眼见到了,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毕竟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公主,早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也就只有你还当她是个宝。”他表现得越愤怒,苏扶卮脸上的笑意也再一点点扩大。
“也不知道顾小将军惦记上一个,容貌肖似前朝公主的外室一事传到了顾老爷,顾夫人耳边,你说他们会如何作想,是会派人杀了那名外室,还是以死威胁你。”像他这种愚孝的男人,可不是最听爹娘的话。
“够了,你别以为老子真的不敢杀你!”顾落忱眼睛锐利半眯,深寒必现。
“你以为本王就会顾忌你们顾家军真的不敢杀你吗,顾落忱,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埋伏在路上的人手是谁安排的。”要不是留着他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一刀一刀,将他片了做鱼烩喂狗。
手上沾了点血污的苏扶卮出来后,身形偏瘦的青年正背着一柄青铜重剑,像一个影子缓缓滑出。
他的肤色带着不见阳光的惨白,皮下青筋可见,薄唇,单眼皮,五官锐利如刀削,左眉处有一条十字形的刀疤。他给人的感觉,一如他背的那柄剑,带着伤人的锋芒毕露,且学不会弯曲。
“王爷,夫人在傍晚时分醒过来一次,后面又睡下了,听伺候的下人说,夫人的状态不是很好,其他几位小姐被安排到了寒梅院。”
闻言,用蓝白条纹帕擦拭着手指,就连指缝边缘都没有放过的苏扶卮只是淡淡地点头表示已知。
说来,这柄名为青芒的刀子可真是既锋利好用,还忠心耿耿。
取剑抱在胸前的青芒想到那位夫人,眸光不自觉暗了暗,攥着剑柄的手无意识收紧。
曲棠睡到半夜的时候,猛然从梦中惊醒,还未长出来的指甲抓得被面绸花抽丝,扯得一片刺疼。
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能更深刻地感受到被清冽檀木香包裹住的味道。
她想要逃离这个恶鬼,身体却先一步因为恐惧而大幅度颤栗。
坐在床边的苏扶卮见她醒了,粗糙的掌心抚摸上她的脸,语气恶劣至极:“怎么,知道是本王来了你很惊讶吗,还是说你希望此刻躺在你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之前曾在府里和你眉来眼去的车夫,总偷偷看你的伙夫,还是为了你甘愿自断一臂的春醒,为了救你,如今沦为阶下囚的jianfu!”
“他们是不是都看过你光着身子,一脸yindang的在他们身下qiuhuang,还摸过你身体的每一丝,每一寸。”
牙齿咬破舌尖强撑镇定的曲棠没有理会他满嘴污言秽语,她最担心的是顾落忱。
莫名伸出了勇气,扯住他衣摆,仰头质问他:“他,他…在…哪里。”
一句话虽说得磕磕绊绊,却能令人猜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惹怒了本就薄怒未消的男人。
周边的空气沉浸出死一般的寂静,冰攀霜花,层层破裂。
“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就那么想他吗,曲棠。”苏扶卮见她事到如今还在关心其他男人,暴戾因子增生的薅住她头发将她往床下拖,一只手用力捏得她的脸几乎变形。
因着看不见,她灰白的眼睛里连流露出恐惧都做不到,呈现而出的只有一潭死水。
“放,放开………”才刚结痂没好多久的伤口再次迸裂,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又被舌头压住,忍着恶心往回咽。
“放开,你想要让本王放你和你的jianfu双宿双飞吗,本王告诉你,做梦!”
“你越是担心他,本王偏生不如你所愿,你不是想要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吗,求我,本王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地给他留一个全尸。”男人姿态悠闲得,像是和她讨论今天的饭后甜点是要吃豌豆黄还是桂花糕。
“听闻顾家三代单传,你说,要是顾家从他这一代断了香火的话会怎么办。”
“混蛋!你给我放开他!”那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能说出如此连贯的一句话。
“呵,本王凭什么要放走他,你现在可是本王的女人,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取悦本王,伺候好本王,说不定我一时高兴,还能给你的jianfu留个全尸。”捏得她下巴留下五根鲜红指痕的苏扶卮伸出舌尖舔舐她耳垂,明明是再暧昧不过的举动,他嘴里说出的却是令人发指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