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歌看她一进屋就踢凳子,似乎很生气,他没办法感知到凌烟的情绪,只能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凌烟走到另一边的凳子旁坐下道。
“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照你的意愿做事。”唐九歌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叮嘱凌烟,“这回出来可不是玩闹的,正事要紧。”
“我知道。”凌烟有些丧气,“我就是不甘心。”
唐九歌没有深究凌烟的情绪来源,他告诫凌烟的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那毕竟是他自己的情绪,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适合摆到明面上。
就比如他也不喜欢看见今雪春一脸明媚笑意,对着别人说话。
“我要出去一趟。”唐九歌道。
凌烟没说话,过了片刻她眨了一下眼睛,面上的怒意已经全部消失,嘴角噙着笑意站起身打开门出去。
唐九歌走下楼去找沈瑶岭,看见今雪春依旧坐在那和别人说笑,面朝着黎修杰,想起自己上回偶然撞到二人的对话,微微眯起眼,面上的笑意也有些收敛。
很快他走到楼下,唐九歌没去找今雪春,而是和沈瑶岭说自己要出门的事情,沈瑶岭见她一个人,不免问了一句。
唐九歌随意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便转身要出门。
他刚才发现有个地方画了一个标记,刚才和沈瑶岭在一起不方便查看,他需要亲自前去看一眼才行。
他们和卿元门约的是下午,一时半会不着急,他还有时间。
唐九歌出门顺着记忆朝前走去,等看见熟悉的墙面才停下脚步,这里附近躺着一群乞丐,看见路过的人也懒得动弹,没有立即上来讨钱,何况现在没什么路过的人。
时常会有天医谷的弟子过来送点吃的,他们也不用担心温饱,就躺在那睡着晒晒太阳。
唐九歌过去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若不是还能听见鼾声,能看见胸口起伏,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他目光没落在这些懒汉身上,而是看着墙上的纹路,上面画着的并不是什么符号,也不是什么文字,而是一朵花,只用黑炭描出简单的轮廓,在略显脏污的墙上其实并不怎么显眼。
唐九歌能发现完全是意外,再者他见过数不清的花,却没见过这样的花,就像他母亲和他形容的花一样。
这朵花只有一片花瓣,花瓣褶皱卷成像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颜色是火红的,种植在黑色的土里大片大片,开花的时候少叶,打眼一看像是一片火海,鲜艳夺目。
但这么鲜艳的花朵却是有毒的,研磨的花瓣可以染指甲,也可以毒死一个人,甚至连修者都会被它害命。
他看着墙上的纹路想起往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拇指摩挲着上面的花朵纹路,眉目紧锁,眸光中露出一丝恨意。
很快他收敛起外露的表情,将玉佩收起转身离开。
回到客栈后唐九歌见众人没离去,沈瑶岭却不在,看了一眼时辰见现在还早也没说什么,打算回自己房间。
有人和他打招呼,唐九歌只是略一点头,不怎么说话。
众人都习以为常。
今雪春听见别人叫凌烟,下意识转过头看去,只瞧见她泛冷的侧脸,微抿的薄唇,身上的裙摆随着她行走而摇曳,她不曾看向这边。
今雪春本来不太在意,忽然又发觉什么一般再次朝她看去。
总觉得她出去一趟脸色不太对。
随即今雪春又觉得自己多事,瞬间收回目光,继续嗑她的瓜子。
第19章 . 第十九除掉黑蛟
下午沈瑶岭和卿元门的人约好去对付恶蛟,今雪春也随他们出门。
卿元门此行下山历练的只有几位弟子,打头的是一位青年,生得眉目俊朗,面上神情颇为冷淡,待人倒是较为平和,只知姓任。
那名任师兄和沈瑶岭提及黑蛟一事,提到如何将它牵制在岸上时,沈瑶岭转过头对今雪春招手。
“这是我今师妹,她有办法,不过到时麻烦任师兄派个人帮她,仅凭她一人是牵绊不住黑胶的。”沈瑶岭看了一眼今雪春和他道。
昨日沈瑶岭也看出一点端倪,自然不会让今雪春一个人耗空灵力,他本来也打算点两名弟子去帮忙。
今雪春有点意外,她没有和沈瑶岭提过这件事,他却想到了并且帮她安排助力分担。
卿元门的任师兄见沈瑶岭给他指了今雪春,看了她一眼有些狐疑,不过他并未对此质疑,而是微微点头,和今雪春道:“麻烦这位师妹了。”
今雪春笑着摇头,“算不上麻烦。”
很快他们到了城门口,任师兄和守城门的守卫说了一声,等他们打开城门后众人陆续走到门外,任师兄看见架在水上的桥梁有些破损,边缘的栏杆都被撞坏,好在没有毁掉整座桥,也不知道沈瑶岭他们用的什么办法。
“我们先将黑蛟引出水面。”沈瑶岭道,他又点了两个师妹给今雪春运输灵力,免得到时她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