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那儿了,我看看。”岳子秋说着就要伸手去扒他衣服检查,被男子伸手打了回来。
岳子秋蹙眉,不悦道:“大男人,害什么臊,以前在军营还不是我给你上的药。”
薛奕扫他一眼。
他从未觉得岳子秋如此多话,那嘴巴像开泄洪了堤坝,止不住。
“去去去,待会儿伤口又给我弄裂了。”薛奕嫌弃地将岳子秋拉开。
得,他也不讨人嫌了。
岳子秋讪讪收手,拿了块糕点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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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云琅从书房出来,没走几步便被周鸿叫住了。
院落,桂花树下。
“云琅,我一直想找你说说话,趁你今日得空,我们聊聊?”
一顿闲聊,耽误不了时间,云琅没拒绝,“周管家,你说。”
周鸿慈眉善目,“你是为何被卖到大人本家的?”
云琅打心里不愿提及此事,“娘亲生病,爹就把我卖了换钱。”
她长叹一气,不知娘此时身子好些没有。
周鸿脸上挂着歉意,宽慰道:“有了钱就能请大夫,会好起来的。大人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主,有机会你还能会洪河看望家人。”
“谢谢周管家。”
不管是否如周鸿所说,云琅听到这话心里好受多了。
孤身在外,周管家频频照顾她,给她派活轻松,今日还在安慰她,将军府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
至于薛奕,云琅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我膝下无子女,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格外亲切。云琅,我认你做义女如何?”
云琅猝不及防,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同她继父一般大的男子。
他比继父和善,不会对她冷眼相向。
见云琅迟迟不说话,周鸿脸上写满了失落,“没事,是我一厢情愿,既是不愿便当我没说过。”
云琅:“不是不是,周管家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是高兴糊涂了,一时忘了说话。”
指尖挠了挠额角,云琅笑眯眯道:“多一个亲人,我高兴还来不及。谢谢周管家不嫌弃我。”
周鸿:“还叫周管家?”
云琅笑道,“义父!”
“来,义父送你个见面礼。”周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叠着的方巾,塞到云琅手中,“打开看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云琅脸色大变,慌张还了回去,却被周鸿硬塞了掌中。
帕子里放了张五十两银票,还有一支玉钗。
仿佛手里拿的是烫手山芋,云琅隔着帕子都能感受到那烫意。
周鸿态度坚决,“收下吧,义父的一点心意。”
“义父打理将军府有几年了,有时候管得严,得罪了不少府中的仆人,怕他们找你麻烦,往后在人前还是叫义父周管家,咱们人后还是义父义女。”
云琅点头。
她素来敏感,以前家中就只有娘亲待她好,自从进了薛府,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亲了,此时不禁红了眼眶。
周鸿轻拍她肩膀,笑道:“哭什么,快回房将帕子里的东西藏好,莫别她人看去了。”
云琅手背一抹眼眶,扬唇笑道:“谢谢义父,义父你真好。”
她在阆都有亲人了。
真好。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嫌弃的无用的人了。
云琅高高兴兴往卧房走去,殊不知待她走后,有人那和善的面目瞬间变了。
周鸿微眯着眼睛,神色木然看着云琅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眸色阴寒,方才拍过云琅肩膀的手厌弃地在帕子上擦了擦,随后将那擦手的帕子扔到篓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