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儿,你说是不是?”
魏森笑嘻嘻的向前走几步,细细打量了几眼道:“果真是个美人儿,姑母的眼光准没错,表弟,你就从了……”
魏森一边说一边转过去看洛司,最后几个字在表弟扫过来的寒凉目光中卡在了喉咙里,德妃见此,有些恼火,重重将顾纯的画像放回,沉下脸道:“这人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魏森心尖颤抖,看了几眼仍然冷着脸的表弟,只觉得这表弟真是个木头桩子,这个时候随口应和两句,姑母不就心里舒坦了么,冷着脸算个什么事?
不过他这表弟自小如此,这冷着脸还是状态好的时候,换做旁人,恐怕已经暴怒得要打人了。
见两人僵持不下,魏森只好自己出来做和事佬,“姑母别生气,您看侄儿比表弟大了一岁都还没娶妻呢,这是缘分没到。”
“你也是,这么大了还不娶,你父亲都急死了!”这招祸水东引果然不错,姑母立马瞪向了他,拿他开火。
魏森这才觉得自己中了洛司的圈套了,今日被表弟逼进宫的作用还是让他达到了!魏森心中气!
但表面笑呵呵道:“姑母有所不知,侄儿要找便要找一知心人,相互喜欢的,不然整天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侄儿正在寻这个人呢,只是还未寻到。”
魏森扶着德妃坐下,叹了声气道:“这世间缘分,何其玄妙,婚姻一事乃人生大事,亦不可太过着急,姑母放心,等侄儿寻到可心人,一定带进宫给姑母瞧瞧,姑母说可好?”
德妃这才满意点头,“就你嘴滑,本宫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寻到所谓的可心人。”
“姑母放心,侄儿总不能七老八十,牙都掉光了还在洛安城杵着拐杖喊‘可心人,你在哪里?’侄儿有预感,很快就能找着了。”
德妃听得此话,脑海中还真的顺着森哥儿所说想了想,老年的森哥儿眯着眼寻媳妇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你啊你,嘴上说得好听,可这妻子却没个影儿。”
虽然仍是说魏森没娶妻的事,这会子语调轻松,毫无责怪之意。
宫里的魏森忙着哄德妃,宫外的顾娇忙着哄苏燕燕。
顾娇刚回院子没多久,身上还发着软没回过味来,准备让春柔去喊两个可靠的小厮跟着苏燕燕,苏燕燕却自己跑过来了。
“怎么了?”顾娇见苏燕燕红着双眼,关切问道。
谁曾她这表妹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责怪道:“表姐,你刚才怎么抛下我自己走了?”
顾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表妹在她走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又听表妹抽抽搭搭继续道:“你一走他们也都走了。那、那魏森,竟然羞辱我!”
顾娇一听,身上像是有了力气般立马坐起来,惊道:“什么?欺负你?”
她上下仔细打量表妹身上的衣服,虽然人哭得是惨了点,衣服却是整整齐齐的,长舒了口气,复又躺回去轻声问:“怎么欺负了?”
“他骂我!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燕燕气鼓鼓,双手握紧道:“等下次见了他,我一定要把他揍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嗯。”顾娇心中为那魏森点蜡,她这表妹虽然年纪小了些,打人却是好手,转头吩咐小小去给苏燕燕打水净脸,语重心长哄道:“你先消消气,打人的时候也要注意些,避着点人,不要被他看到了,毕竟他家世显赫,被你这小女儿揍了一顿可是丢脸得很,到时候找你麻烦可没人能帮得了你。”
顾娇顿了顿,又道:“若是人多,你先别打,过来找我,给你出其他主意也是好的,咱们欺负人总不能只用一种法子,你说是不是?”
苏燕燕听得双眼发亮,这会子也不哭了,激动的看着顾娇问道:“表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顾娇轻咳一声,她哪里有什么好主意,转过头掩饰住笑意,佯作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燕燕这才没有那么伤心了,只不过,苏燕燕狐疑的眼神看过来,问道:“为何安王会过来给表姐送梅花鹿?表姐是不是和安王认识?”
想到那只死得凄惨的梅花鹿,顾娇小脸一白,大清早的送只死鹿来,那安王这是过来恐吓自己呢,一个大男子,怎这么小肚鸡肠?上次都道歉说是不小心的了,竟还这般咄咄逼人,她还没怪对方三番两次将自己当做不三不四的女子呢!
顾娇正紧绷着神经,只听苏燕燕在一旁咂舌道:“这鹿身百宝,全身上下可全都是好东西,什么鹿茸、鹿角、鹿尾、鹿鞭、鹿筋、鹿心、鹿胎、鹿血、鹿肉、鹿皮可都是上乘的东西。”
说着,苏燕燕捂住肚子,可怜兮兮的看了顾娇一眼,“表姐,我饿了。想吃鹿肉。”
顾娇宠溺一笑,“好好好,这就让厨房去做。”
与此同时,安王府的洛司从宫中受了一身气回来,再想到早上的事,十分恼火,“鹿身百宝,本王看她娇弱,送了她一只鹿补身子,她倒好,那副样子,倒像是本王做错了似的。”
洛司暴躁地拍向旁边的小几,小几应声裂开一道缝隙,洛司更烦躁了,直接将小几提到地上,碰嗵一声,跟过来的陈河吓得跪了下来。
“你说,是本王送错了吗?”
陈河连连摇头,“不,王爷送得对。那什么鹿茸、鹿角、鹿尾、鹿鞭、鹿筋、鹿心、鹿胎、鹿血、鹿肉、鹿皮可都是上乘的东西,顾家小姐娇弱,想必都是她用得上的,王爷此物送得极好。”
洛司听得更烦躁了,“那她为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