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身为一家主母,比顾娇想得更多更院内,她担心的是,安王此举,怕是另有深意。
脸上的泪一滴又一滴落个不停,听到女儿的话,连忙擦掉脸上的泪,伸出一只手轻轻打在女儿在腰间交叉相握的手,哽咽着声音道:“母亲这是高兴啊,高兴!”
可她哪里是高兴,背过身去在自己院中便又唉声叹气,撺掇武侯爷去打探打探安王爷的私下生活,看看这王爷是不是如坊间传闻般不近女色又是什么习性。
虽然往常也经常听闻关于安王的流言,但那些流言蜚语流于表面,真正要了解一个人,还是要找人探听比较靠谱。
侯夫人板着一张脸,前些日子安王爷爬顾娇院子的墙进府的事情,她早已经知道,总觉得这坊间传言假得可怕,武侯爷听妻子这般说,也正有此意,让手下的人悄悄去查了。
可惜不巧,派出去的人还没查出个所以然,便被出门闲逛的陈河抓住了一个,一问才知这人竟是侯府派出来的,作为安王的贴身侍卫,陈河自然知道安王最近心中所想,可这时候他将侯府过来打探消息的人抓到了,陈河心中尴尬得不行,同时警惕起来。
若是因为这事搅合了王爷心中所想,他可是要挨板子的。
可若是此时将人就这样放走,侯府的人还以为他们王爷心虚了,有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经不起打听,所以将他派出来打听的人抓了起来。
陈河进退两难,为了他们王爷的幸福,半个时辰后,背着板子带着那被他抓住的侯府下人去向安王请罪去了。
安王听到他回禀却突然笑了,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吓得陈河不敢抬头,只觉得自家主子可怕得很,吓得他一个在外啥人不眨眼的人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你起来吧。”
陈河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起来,去外边守着去。”安王沉下声去。
但这回陈河明明白白听着了,确实是喊的他,让他出去。
他背后的板子没起到什么作用,主子的心情好像还不错,陈河不敢多留,怕主子改变主意,一溜烟的跑到外面去了。
安王这才对垂手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人道:“去告诉你们侯爷,想打听什么尽管过来问本王,或者本王亲自过去一趟,本王能告诉他的,全都如实告知,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王既不愿意说出去的东西,他找人过来打听也是无用的。”
“是。”侯府下人的脑袋垂到地上。
“还有,本王相和你家小姐见一面。你回去复命吧。”
侯夫人听到此事竟然闹到了安王面前,心中忐忑不已。
看了眼那不重用的下人,知道他的武功还算不错,平日里也给侯府办了不少事情,很是靠谱。这次出门还没两个时辰,就被安王的人给逮着了。
侯夫人眼神一转,勉强镇定下来,脸色却不由得有些凝重,“这安王莫非是一直在监督者我府上?”
不然为什么侍卫出去没多久,就被逮了回来?没有什么比一直有人盯着府上更快了。
侍卫被侯夫人这么一说,虽然当时没感觉到有人跟着他,而且那陈河是迎面走过来的,不太可能跟着自己,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或许那陈河技高一筹也说不定,他犹豫了半会,谨慎回道:“属下也不能确定。”
侯夫人转头问:“侯爷,您觉得呢?”
其实武侯爷也有此猜测,但是,“此事没有证据。陈河陈江两人皆是贴身保卫安王爷安全的,本领高强。我们派出去的人本是打听安王,被抓也不能说明什么。”
武侯爷沉吟片刻,道:“既然安王已经将话说得如此坦白,我等也不是小人之辈,自当光明正大的将心中疑问问问安王才是。”
因为安王的传话,当安王再度来到侯府的时候,顾娇也在屏风后面旁听。
虽然已经与安王见过不少面,但以侯夫人的话就是,顾娇既然是姑娘家,即便是对面的人可能是以后成婚的对象,到底是外男。
面对外男还是要有姑娘家的矜持,免得以后去了夫家叫人看轻,况且这安王往后也不知会不会是顾娇的夫君,便更要小心了。
说到安王后院确实空无一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时,武侯夫妇两人都十分满意,侯夫人笑道:“安王后院无人,清静是极好的,这养病的人最忌讳终日吵吵闹闹,想必以后的安王妃也不想因为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人天天绞尽脑汁,费心费力。”
“既然如此,冒昧问王爷一句,为何您如此爱惜自己,却又爬了我家的墙?”有侯爷在旁,侯夫人并不怕安王,目光犀利,如同教训下头不守规矩的人一般。
顾娇在后面听着,默默为母亲叫了句好。
因为上次生病,顾娇这次身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熏香,离几人远得很,他们声音稍微小一些便有些听不到。
此时母亲声音陡然拔高,凌厉的语气听到顾娇耳朵中变得更爽了些。
“这……”安王听了一下,勾起了在坐几人的好奇。
“不瞒你们,本王其实也有个自小带来的毛病。”安王不紧不慢,吊足了几人的胃口。
侯夫人拧着眉头,明显对于这种行为表示了不耐。
“本王这病,倒是和顾姑娘有些相似,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且,也一样在很长的时间里给本王造成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