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御医点头,安王又道:“儿臣怀疑,这下毒的便是王俊甫。”
“你血口喷人!”王俊甫大喊。
安王并不理他,将上首的皇帝听了,问道:“可有证据?”
“是啊,安王殿下倒是拿出证据来,莫要冤枉了人。”王俊甫接着道。
皇帝见这这小儿跋扈,不由皱了眉头,但想到这小儿是皇后母家的孩子,因家中只有一个嫡出儿郎,不免娇惯了些,倒是没有训斥。
“当时这壶茶还是热的,儿臣便想着这药才刚下没多久,下药的人应还在酒楼,便让人将酒楼上下查了一遍,只有王公子在。”
王俊甫听得嗤笑,“安王刚解禁足,便约了小娘子去酒楼,这毒莫不是顾家那小娘子见安王孟浪,忍受不了而下的吧?安王倒是将这屎盆子扣在了本公子头上。”
安王看了他一眼,如冬日寒风冰刀,让王俊甫住了嘴,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搜身。”
陈江上前,制住王俊甫挣扎的双手,从他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的纸包,看得王俊甫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身上没有这东西,安王,你污蔑我?”
“住嘴,陛下面前,岂能放肆?”旁边的太监见皇帝神情不耐,训斥道。
“王俊甫连忙头点地。”但他心有不甘,复又抬起头来,“这药包决计不是本公子身上的东西。”
“哦?”皇帝目光沉沉,仿佛来了兴致,“你怎知那是药包?”
王俊甫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大殿的地暖太足,使得他瞬间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这时陈江已经将那药包递给了太医,太医查看过后,道:“那茶壶中的毒药确实与此一致。”
王俊甫抖如筛糠,哭得屁股尿流模样,“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身上根本就没拿药包,不知是谁放在微臣身上的。”
安王却不理他,尤自从衣袖中拿出一卷东西让人呈了上去。
陛下脸色巨变,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大胆!”
*
坤宁宫的皇后心中很是不安,向来胜券在握的皇后娘娘此时在宫殿中走来走去,心中踹踹,见宫女过来,连忙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宫女点头,“陛下发怒,恐王公子……”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皇后心里头烦躁不已,她这些年来全靠母家扶持,王俊甫是家长独苗,若是在此中出了什么事,母家定然怪罪于她,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若今时那般好过了。
皇后抬步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又倏的停了下来,嘴中碎碎念,“不行,若是我此时前去,那岂不是送到安王跟前,让陛下怀疑?”
可若是不去……
就那蠢货,估计要被安王害死了!
这里头自然是血雨腥风,传到顾娇耳中时,却已是王俊甫谋害皇子不成,已经被关押如天牢,从此后永不得出。
天大寒,鹅毛大雪不停,是不是砸的并导致,能将人戳个洞出来。
地里的菜都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普通百姓家中积攒柴火渐渐烧完,而去山中捡柴的路途却是十分难走,天色已然冷得让人不安。
路有冻死骨。
甚至已经波及到了皇城附近。
安王奉皇命,将无处可去,无食可用的的灾民聚集到一处,开始救灾,道路艰险难行,只要稍稍露在外边一瞬的皮肤,转眼就凝结成冰。
有的人还未到地方,便已经冷得倒在地上,与天地结为一体,再也挪不动脚步。
皇城谣言四起,道安王因解除禁足,接了赈灾的大事,却没有将事情做到位,使得冻死饿死在这场冰灾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地方因道路堵塞,货物不达,无食可用,导致村里出现了互相残杀食肉的局面。
安王疏于职守,致人命不顾。
安王在年宴时,将宫女斩杀于大殿前,这是老天发怒了。
虽然因着冰寒地冻而导致鲜少有人外出,但这谣言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似的百姓怨声载道。
与此同时,二皇子寿王面圣,恳请先迎武侯府顾娇进门,添一桩喜事,冲冲晦气。
皇帝斥他小儿把戏。
寿王却道,如今哀鸣遍野,自己也想出一份力道,虽不知此法如何,也是民间百姓常用之法,祈福与百姓。
恐帝有疑虑,又道:“本王的王妃千金之躯,自然要给体面,而侧妃本就是一顶轿子入府,此做法还全了她的为民之心。”
帝王点头,应允。
如此,顾纯在民怨四起时,被寿王府一顶软轿抬进了府邸,因着是为民请愿,并未宴请,而是在寿王府门前施粥,寿王在正门前大声恳求老天垂怜,将这万里冰寒收回去。
倒也是博得了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