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地转过头去,却见小白鸭倏然长大成人。
那人……那人不是……
“上官绮罗?”夜庭轩的声音有些抖。
第11章 我看了她的身子,我要娶她
上官绮罗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变身,她微有些慌乱。
匆忙间她只扯下了一张床单包裹住了自己,还只遮住了半边身子。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夜庭轩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那扯着床单的手竟忽然顿住了。
更让她诧异的事情是,很快她便发现,不仅是手,她似乎浑身都动弹不得。
这就有点惊悚了。她微蹙着眉,忽然想起那日在夜市上,那卖珠小贩说过的话。
那小贩说,若给自己带小珠的人喊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就会被定身5秒。
那小贩还说,除非给自己带这小珠的人心甘情愿地帮自己解开这小珠,否则谁也无法从自己脖颈上摘下这小珠。
这话竟然是真的!这小珠竟然真有此功效!西域之物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脖颈,心想,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夜庭轩看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的脖颈。那是自己之前从夜市上买来送她的小珠,而自己刚刚似乎喊了她的名字。
他想起那卖珠小贩说过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折服。这小珠,竟然真的有此功效。
自己这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吗?
他将被褥拉了上去,替她裹住身子道,“我叫人去你房里给你取身衣衫过来。”
别……她想拦住他,却开不了口。
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啊!这混账玩意儿!她在心里兀自叹息道。
夜庭轩随手捞起一件长衫披在身上,起身便下了榻。
红绳绷直,绞红了上官绮罗的脚踝。
夜庭轩看着上官绮罗白皙的脚踝浮起一抹血红,他心头一慌,便用力扯了下绳子,却根本扯不断,他索性低头用牙咬断了红绳。
他的唇擦过上官绮罗的脚踝,带起一阵阵酥麻。上官绮罗不自在的将脚往裙摆里收了收。
夜庭轩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逾矩了。
明明可以先扯断自己这头,再去找把剪刀剪断上官绮罗那一头的。可当他看到那被勒红的脚踝,就心疼的一刻也等不及了。
夜庭轩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脚步微乱地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和上官绮罗见面的。
他设想过上官绮罗有可能会躲他。不管那一日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
他只知道在那日之后他想见她,可是见了她之后要说些什么,他竟全然不知。
或许他想问,那一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车里;
或许他想问,那一日她为什么要亲他;又或许他想问,那一日她为什么亲了他,却什么也不说的就跑掉了。
可是任夜庭轩脸皮厚如城墙,这样矫情且有失身份的话,他也是问不出口的。
他差府中侍婢去上官绮罗的闺房取了她常穿的衣衫送了进去。
他想起自己刚和她在一个浴桶里洗过澡,想起自己用擦过自己身体的巾帕擦了她的身体,想起自己的唇刚刚触碰过她那白皙的脚踝。
他忽然有些羞涩,又有些难为情。
他看着那侍婢一脸震惊的从房里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府中下人会如何议论此事,他只是傻愣愣的呆站在院中。
有风吹过滚烫的脸颊,他摸着尚留余温的手痴痴地傻笑着,竟有些心猿意马。
他在心底反复念叨着那句「我看了她的身子,我要娶她」。
第12章 哦莫!这该死的初吻
上官府
“你说谁?看到谁在三皇子的床上?”
上官泽祎坐直了身子,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二小姐……”
管家说出的话有些磕巴。
上官泽祎的脸色有些惨白,他蹙着眉沉声道,“去库房支些银子发下去,封了他们的嘴,不要让什么不该说的话从府里传出去!”
“是!”
管家将上官泽祎交代的事情吩咐了下去,这才又引着他穿过大厅,径直去往后院。
府中后院;
夜庭轩仍呆愣愣地站在门口,未擦干的发丝上流淌下来的水滴沿着脖颈濡湿了前襟。
他忽然想起了这些天里和小白鸭相处的点点滴滴,竟然觉得有点甜。
他一时喜悦又一时尴尬,一时满足又一时惶恐。
他猜不透上官绮罗对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思,但是他十分确定自己对上官绮罗的心思。
他喜欢她,没原由的喜欢。
若非要给这种喜欢,加个「原由」的话,可能因为,这姑娘夺了自己的初吻吧!
哦莫!这该死的初吻!
彼时上官绮罗刚换好了衣衫。她一边系着繁琐的腰带,一边朝着屋外走来。
“殿下,我脖子里的小珠,还劳烦你帮我摘了。”
夜庭轩听到声音,急忙转过头来。
他见上官绮罗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头,想起自己刚刚和她一起洗过澡,一时竟有些羞涩。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小白鸭竟然是你。”
夜庭轩正待解释,却见上官绮罗一脸惶恐地躲到了他的身后。
“哥哥!”
他顺着视线侧目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愠怒的上官泽祎。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世间本就鲜有「空穴来风」的事。
早在管家过来禀报的时候,上官泽祎就已确信,府上这传言,怕有八成是真。
可是听到是一回事,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瞄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夜庭轩,又瞅了一眼低头系着腰带的上官绮罗。
哦莫!真是伤风败俗!
两人乌发尽湿,又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俨然刚刚一起沐浴过。
哦莫!这容不得他不多想!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为什么会堵得慌?这很好理解。毕竟,任谁看到自己种了那么多年的白菜,忽然有一天被猪给拱了,都不会开心的。
“上!官!绮!罗!”上官泽祎几近咬牙切齿。
“哥,你听我解释……”
上官绮罗将身子藏在夜庭轩背后,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行啊,几日不见,这就是长本事了!这光着身子出现在男人屋里,还躺在那男人的榻上。这事你要是能给我解释清楚,你是我哥!
上官泽祎盯着上官绮罗看了会儿,忽得被气笑了。
“行啊!哥给你这个机会,来让我听听你的解释!”
上官绮罗:“……”
上官绮罗还真没那本事!
气氛正尴尬间,夜庭轩忽然开口了,这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我会娶她的。”夜庭轩郑重承诺道。
“娶谁?”
上官泽祎觉得自己最近得抽个时间,去太医院走一遭。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不太好使了,怎么尽是些不大想听的话入耳!
“我……我既然看了……”
上官绮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以防这厮说了不该说的话出来。
却仍能从指缝间透出些碎言碎语。
“的身子……自然……自然是……自然是要娶她的。”
上官泽祎和上官绮罗都表示有些头大。
这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再捂着这厮也无甚意思。上官绮罗只好无奈地松了手。
“跟我进屋!”
上官泽祎阴沉着脸伸手将上官绮罗拽进了屋,并「抨击」一声关了门。
“你跟他,你们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泽祎的语气有些急。
“你何时回的府?我怎么不知?你们又何时认识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哥,这事不大好说……”上官绮罗斟酌片刻,试图组织着语言。
“总之,这就是个误会。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13章 被绿这件事,是个男人都不能惹好吗?
上官绮罗根本解释不清,因为她根本就编排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
关于归元阁的事她不能说,那么关于会变成小鸭的事她便不能提!
变成小鸭的事她既然不能提,那么出现在夜庭轩房间里的事,她便不能说!
这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她无能无力,连「模棱两可」的解释都给不出。
“那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啊!”
上官泽祎放了心,又有些无奈道,“你和承奕还有婚约呢!这事儿若传出去,让父亲可怎么做人!”
谁大张旗鼓了!上官绮罗小声嘀咕着……说到底,这事的起因还不在你?要不是你抓了我,赶去邀功,我能发生今天的事吗?
“嘀咕什么呢?大声点!”
“啧……后承奕那厮……”
提起和后承奕的娃娃亲,上官绮罗就有些头疼。
“承奕怎么了?”上官泽祎曲起食指,在上官绮罗的脑门上轻弹了下,“承奕家世显赫,又知书达理,温润如玉。配你,绰绰有余了!”
“哥哥——”
“叫爷爷也没用!你们俩的流言,我也就只能帮你压这一宿。明天,这流言怕是要飞满整个幽都,乃至帝都了。届时,哥哥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哦——”
流言的力量有多么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自己就是这流言最大的受害者。
他莫名地被不知哪里来的流言传成了断袖,还连带着京城里的那位皇亲贵胄——帝都太子夜冥幽。
他长相俊美,又芝兰玉树的,又正值最好年华。
这本该是个被媒婆踏烂了府邸,全幽都姑娘使劲浑身解数,也想要嫁的男子啊!
却因为这不知何缘故而兴起的流言,至今都没有姑娘敢嫁他。
上官泽祎有些唏嘘。
为什么不愿嫁他呢?理由有很多。最主要的兴许是怕他骗婚,怕他那方面不行!
怕自己不仅尝不到鱼水之欢,还要成日里担惊受怕的!
怕说不准哪天帝都里的那位太子殿下醋意大发,不仅将自己五马分尸,还诛了九族!
怕自己得不偿失不说,死后的冤屈还无处可申!毕竟,谁敢治太子殿下的罪啊!
想到这里,上官泽祎竟对令妹即将面临的遭遇,生出了一丝同情。
他拍了拍上官绮罗的头,怜悯的目光中竟透出少许的柔和来。
“妹妹,长路漫漫,道阻且长啊!”
上官绮罗翻了个白眼给他。心道,哥你说什么呢?咱有病就得治啊!
她侧身躲过了上官泽祎的手,拒绝了他的「怜悯」。
上官泽祎离开不久,上官绮罗就去找夜庭轩,摘那脖子里挂着的小珠去了。
可夜庭轩尝试了半天,不知何故,这珠子竟摘不下来。这是后话。
翌日,整个都城果真如上官泽祎所料的那样,炸翻了天。
最先炸翻天的,当然是跟上官绮罗有着娃娃亲的后家。
卞城后府;
“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后承诺有万万没想到,她一觉醒来,府中流言满天飞。
她未来的嫂子,竟然躺在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三皇子的床上。而且据说还未着寸缕,衣服都是托下人给送进去的。
后承奕的脸色比之后承诺,亦是遑论不让。
自己未婚妻躺在别的男人床上这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好吗?
况且整个卞城上下,全都知道了此事,这可让他如何自处啊!
虽说真相无从考究,还有待查证。
然而这事,事关清白,事关颜面。一旦处理不好,自己背一辈子的「绿」不说,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
“嘿,瞧瞧,大家伙儿都瞧瞧!就是这个男人,他可真是窝囊!未婚妻都被人给绿了!也没什么反应!”
他凝着眉杵在椅子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团。
第14章 想不到这么快我就要抱孙子了
“奕儿,这婚事怕是……”
后太傅睇了默不作声的独子一眼,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父亲,此事尚未查明,这婚事……”后承奕急道。
“为父明白。但是流言杀人啊,儿子!你看太子至今单身,不也是受这流言所害吗?”
老头扼腕叹息,继续循循善诱地哄劝。
“如今不仅卞城,整个幽都,乃至整个帝怕都传遍此事。你此时信她,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信她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信任就会彻底崩塌。儿子,我们都不是圣人啊!”
老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起话来自是条条有理。
况且,老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养大的儿子,自然自己最清楚他的脾性。
后承奕的痛楚在哪儿,他比谁都清楚。自然是哪儿痛指哪儿。
所以他将感情需要信任这件事,添油加醋、曲折委婉地表达出来,并没有一上来就横加阻拦。
譬如……
儿子,这婚不能结啊!这绿帽子咱可不能戴啊!老头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拦你做这种蠢事!
哦莫,你当我是傻子吗,用得着你说?
儿子,老头我都是为你好啊!你就你听为父一回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