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他忽然想起这位爷适才淋了雨,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
他微侧了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太子殿下的颈侧,「去里面换件衣衫?」”什么?“太子殿下闷哼着,声音有些沙哑。”
“穿湿的衣服会生病的。”上官公子柔声哄劝道。
第26章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怎的不等我?”他的声音有些压抑的难过,带着浓重的鼻腔,还有些委屈。
“怎的就和许家小姐定了亲,我不过就离开了5天……”
我不过就离开了5天,离开前我们好好的,也没有吵架。
我日思夜想,紧赶慢赶的将父皇交代的事做完,一刻也未敢停歇的前来见你,可你却瞒着我和许家小姐定了亲。
你是不是变了心?
太子殿下有些难过,他难过的时候,就不喜吭声。
上官公子沉默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太子殿下的后背,终是狠心道,“你和我早晚都是要娶妻的。”
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因为世人不容,他在心里道。
“何况你是太子,你……”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太子殿下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你是太子,你不能不顾你的子民,你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的。余下的话没能说完。
两人辗转来到了床榻,青碧色的帘幔落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纠缠的身影。
很快,地上推起了一座小山包。
“说,你会跟许家小姐退了婚。”太子把玩着他垂散在枕侧的一缕发丝。
上官公子闷不作声,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
“说,你会跟许家小姐退了婚。”太子捏着他的下巴,有些执着地逼他开口。
上官公子双手攀着太子的脖颈,上挑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水汽,依旧抿着唇。
“不说是吗?”太子殿下轻笑一声,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俯下身去。
一夜,倒凤颠鸾。
太子殿下垂眸看着怀里猫儿似的少年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他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下怀中人微张着的唇,上面还留有被自己咬过的印记。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父皇母后别想,朝中大臣别想,天下的黎民百姓也别想。困意袭来,太子很快便睡了过去。
怀中人不安分的别过了身子,眼角泛着红。
得卿如此,不负此生。可是你我早晚还是要娶妻的啊。
爱是什么?爱是拆皮去骨,揉碎在灵魂里的一种本能。那种本能,既苦又甜。带着那么点涩味,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
夜冥幽起初被这露骨的描写惊住了,而后铺天盖地的忧伤席卷而来。他莫名的感到有些压抑,他有些不太好受。
他沉痛地合上了书,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伸手将上官泽祎手中的书册抽走,放回了桌上,“吃完再看,饭都要凉了。”
上官泽祎被这举动惊的有些意外,然而他很快便接受了这种意外,闷不作声的吧啦起饭来。
“第四本你不要看了。”
“为什么?”上官泽祎一遍嚼着食物,一遍口齿不清地问道。
“它不太适合你。”夜冥幽斟酌着道。
“怎么就不适合了?”这厮非要刨根问底。
“总之,第四本先放我那。等你看完了其他的,再去我那儿拿。”夜冥幽失了耐性。
上官泽祎斜睨了他一眼,心想,嚯,强占别人的书,也能强占的如此无理,今儿我可算涨见识了!
第27章 卖话本赚的竟然是哥哥的钱
夜冥幽看着他这怨怼的眼神,像是对自己的提议颇有微词。
他想了想,干脆坏人做到底。他将桌上的书全部拢到一起,抱了起来。
“这些书我拿回去择选择选,再给你送来。”夜冥幽声音平淡地缓缓开口。
什么鬼?上官泽祎惊呆了。
“好,你没有吭声,那就是应下了。”某人直接做了结案陈词,“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上官泽祎:“……”
上官泽祎气炸了。当晚他就让管家敲响了所有下人的房门,扬言要重金收购此话本。可惜某人比他更快一步将话本收了过去。他来晚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我去外头找。上官泽祎气嘟嘟的回了房。
可惜这雄心壮志只持续了一宿。
翌日一觉醒来,这厮就将「找话本」这事忘了个精光。
可上官泽祎重金收购「太子与上官公子的二三事儿」这事却在都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彼时,上官绮罗正坐在归元阁和好姐妹南宫梨嗑着瓜子。
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嘶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那混账玩意儿真是败家,她忍不住唾弃道。
自己辛辛苦苦夜以继日,冒着秃头的风险写的那些个话本,好容易赚了些钱补贴家用。
结果赚的却是自家的钱,这人还是个人人称颂的「冤大户」,这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仅一日,自己的户头里就多出了三百两,这分明是有人想要买断,好去自家哥哥那里大捞一笔。
不过事实证明,上官绮罗又冤枉了她的哥哥。
却说那「买断」的奸商收罗了几大箱的话本之后,第二天便喜滋滋地将那些箱子全都堆到了上官府外。
他辗转托管家联系到上官泽祎,并向其委婉表达了想要「被收购」的意向。
彼时,早将此事忘了个精光的上官泽祎只回了五个字:「什么玩意儿」。
便忙着去伺候府中另一位混账玩意儿了。
而上官绮罗写的话本,却借着重金收购的热点,突然在都城里大火了起来。
上官绮罗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连带着看上官泽祎的眼神都顺了起来。
在那些赚钱的日子里,她成日里搜罗些古玩玉器,绫罗绸缎的给自己哥哥送去。
有时是自己吃着不错的点心,有时是同僚推荐的看着不错的话本,她看哥哥的眼神简直温柔至极。
若能仔细观察,兴许还能看得到上官绮罗眼底里蕴藏着的感激。
她以为自己靠卖话本赚来的钱,都是哥哥这个「冤大头」送来的。
可惜她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小侯爷睨了眼茶小沐,犹豫的开口道,“作者大大,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讲!”
“我觉得吧,上官公子的戏份有点多……”言下之意,主角的戏份有点少。「怎么?你有异议?」我瞥了他一眼。”不敢!“小侯爷忙取走茶碗,重新斟满了一杯递给我。”
“大大您看,下面这一章,我能出场吗?”小侯爷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我的脸色。
“昂。”我高傲的抬了抬下颚,“准了……”
第28章 夫人这肚皮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侯府
“瞅瞅你做的好事,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怎的还敢去招惹太子?”老侯爷气的心肝脾肺俱颤。
“那上官泽祎也是你能动的?”
“我也没想着要动。”小侯爷小声嘀咕着,“是他先动手的。”
“你要不言语侮辱他妹妹,他能动手?”老侯爷用力拍了下桌子,怒瞪着他。
“我也没说什么啊!他妹妹那事,整个幽都谁不知道?他们能说,怎么我就不能?”小侯爷红着眼。
“你……”老侯爷气的咳嗽起来。
“好了老爷。锦航还小,他也不知道那上官泽祎也在酒楼里,还正好坐在他旁边嘛。”十六夫人道。
“你还替他找借口,都是你惯坏的!”老侯爷气的不打一处来。
“好,我惯的,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这锦航的手还伤着呢。”十六夫人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
老侯爷看了眼自家儿子还在流血的手,一时有些不忍。
他张了张嘴,终是有些心软地道,“罢了,叫人过来给他包扎下,明天随我一起去趟上官府。”
老侯爷年少时生性风流,妻妾娶了十几房,却都无所出。
只有这十六房的夫人最为给力,赶在自己晚年的时候给自己添了个大胖小子。
老来得子的老侯爷对这宝贝儿子十分宠爱,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是这儿子开口想要那天上的月亮,老侯爷也会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给他摘下来。
以至于这些年来,儿子在外面作威作福的惹事,老头儿跟在儿子后面,帮他处理在外面惹的事都处理的愈加娴熟。可惜临了了,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譬如这次上官家公子的事。
上官府;
后太傅瞥了眼老侯爷带来的两只大箱子,脸色十分难看。
老丞相看到那两只大箱子,反而十分开心。他叫下人给老侯爷端来了茶,又差人去后院请那几位过来。
“侯爷这消息可真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啦?”老丞相喜滋滋地搓着手。
“知道什么?”老侯爷一愣。
“侯爷一大早特意带了东西过来,不是因为得知了我家小女与三皇子的婚事,特地前来道喜的吗?”老丞相也是一愣。
要知道两家府邸虽一同建在了幽都,两人又一同在朝为官,但是两人素来没有什么交集。
“莫非犬子犯了事?”老丞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小侯爷,心下一惊。
你当我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土吗?你家儿子要是犯事,还犯得着我一大早的登门拜访吗?老侯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
等等,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三皇子和上官小姐的婚事?
老侯爷打了个激灵,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坟头的草飘啊飘。
这回好了,这混账玩意儿不仅得罪了一个人,还拖家带口的得罪了一整家。
又一想,夫人这肚皮可真是与众不同啊。一生就给生了个儿子不说,还是个能时常带来「惊喜」的。
只是夫人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年事已高。这小的「惊喜」我还能行,这「惊喜」大了,我这心脏可受不了啊。老侯爷在心里泪流满面。
“丞相多虑了,我来是……”老侯爷斟酌了下语言,正欲开口。
“侯爷来的挺早啊!”开口的话被打断,老侯爷不悦地抬眼望去。
第29章 殿下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却见上官泽祎和上官绮罗打着哈,一脸慵懒地走了进来,真是宛若双生。
老丞相看见这俩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俩混账玩意儿,成何体统!
“好好走路!”老丞相吼了一嗓子,俩人立马收了困倦站直身子,乖巧地冲着老侯爷打了声招呼,“侯爷早!”
老丞相正满意的收回神色,却见身后跟来的太子和三皇子一同向自己投来一个不悦的眼神。
哎,女大不中留啊。哎,儿大也不中留啊。这么快就被旁的人给惦记上了,我这老父亲养了十来年了,连骂一句都不行喽!老丞相有些心酸。
“太子,三殿下。”老侯爷作了个揖,“犬子那日多有得罪,老夫今日特带其来府上赔罪。”
太子睨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你要赔罪的人不是我,是他。”
老侯爷有些尴尬地看向上官泽祎,拉了拉还在发愣的小侯爷,“锦航……”
小侯爷上前一步,微弯了身子,抱拳道,“那日不知是上官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上官泽祎忽然被点名,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老侯爷竟然亲自带了自家儿子上门请罪。他看了眼太子,瞬间就顿悟了。
呵,我就说我这面子哪有这么大,原来不过是沾了太子的光,上官泽祎腹诽道。
“你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是她。”他亦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上官绮罗。
老侯爷:“……”
老侯爷感受到来自三皇子的敌视,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特么的上官泽祎这厮分明是在拉仇恨啊。
又狠狠瞪了眼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瞧瞧你都得罪了些什么混账玩意儿,这特么一看就是一群不好惹的主儿。
小侯爷面色惨白,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闯了祸了,这祸闯的还不小。
“上官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小侯爷低头朝着上官绮罗作了个揖,态度谦和。
上官绮罗一愣,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多少也猜出了个大概。她随意摆了摆手道,“无事……”
夜庭轩的脸色却不大好。
“本王听闻,侯爷几日前从西域新得了几匹织云锦。据说那织云锦可防火烧、防雨淋、防刀剑,此事可真?”
老侯爷心里一惊,心想,这府中的下人可真是管不住嘴,回头得找人去查查到底是谁泄的密。
又一想,这是三皇子在为自己未来的王妃出气呢,既然给了台阶那就得下啊。
“是真。殿下若有兴趣,微臣这就差人送两匹过来。”
嘴上虽然说的大方,内心里却在淌血。自己费尽心力不过也就得了三匹,这一送就出去两匹,只余下一匹。
夜庭轩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王还听闻,侯爷一月前从东海那处刚得了几枚淡紫色的海珠,那海珠晶莹凝重,色泽鲜明……”
老侯爷的脖颈又开始流汗了。照理说,这清晨的温度也还算温凉啊,怎么会出这么些个汗,真是奇怪。
“微臣一并给殿下送来……”
“本王还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