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女——花下残棋
时间:2022-03-09 09:10:30

  “你昨日怎的没去书房?”她抿了抿唇,忽的问了一句。

  厅堂里仅有一张很小很小的躺椅,连翻身都没法子的那种。而齐邯成亲前时常宿在外院书房,书房里有专门的一间卧房,还有一张雕了蜂逐梅的床榻。

  刚成亲时,萧神爱曾学着话本子里的那些,端着自个新做的甜点去书房找他,却被他抱到那张床榻上折腾了许久。

  甜点一直搁在案几上,自然是没有吃的。

  自那以后,萧神爱便很少去书房,任凭齐邯怎么哄,也只是偶尔兴致来了才去一回。

  齐邯心知她是吃腻了汤饼,遂选了一小块酥黄独喂,在萧神爱又问了一遍后,方才低声回道:“书房那般远,桐桐就舍得叫我那么晚了,再跑去书房吗?”

  萧神爱飞速眨了几下眼皮,想要压下又涌上来的那阵湿漉漉的感觉。

  一个轻柔的吻倏地落下,将眼前亲得一片模糊,泪水糊了满眼,什么也瞧不清楚了。

  萧神爱挣扎了几下,微恼道:“我就舍得。我都那般说了,是你自个不去睡的。”

  齐邯是想要博得她几分怜惜的,却又不敢直白的说出来,否则拿身子开玩笑的事儿,只怕更叫她生气。

  拥着怀中美人轻嗅发间清香,涩声道:“桐桐,以后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这样将门锁着不叫我进去,我也会难过的。”

  萧神爱从未见过齐邯流出这般神情,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男人,不知过了多久,唇角又落下一吻,随后移至她唇瓣上,辗转研磨。

  “这件事是我不对。”他低着头认错,又亲了亲尤然泛红的眼尾,“不生气了好不好?昨晚在躺椅上睡了一晚上,我脊背有些僵。”

  萧神爱先前就想问他在厅中蜷了一晚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闻言下意识伸出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抚动着。

  齐邯眼中蕴了些笑意,同她抵着额头,轻声道:“书房那般清冷,我总想着若是宿在厅堂里,你夜间回心转意了,说不定会叫我进去睡。”

  他捏了捏美人那细腻若白玉的耳垂:“哪成想,你竟这般狠心,真就一整夜也没叫我进去。”

  萧神爱颇为不自在的转过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又被齐邯给脑袋,不许她转过头去。

  “桐桐,你看着我。”

  他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萧神爱随着他的话轻抬眼皮,随即撞进了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

  往日带着几分凌厉的双眸,此刻凝着些霸道而深邃的气息。

  好容易将人给哄好些了,齐邯也不得不帮萧衡说几句话,免得被他记恨,往后背着他三言两语颠倒了黑白,又揭他的短处。

  “郡王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担忧。”齐邯抚了抚她的鬓发,轻声道,“他和殿下知道这般危险重重,不愿将你牵扯进来,我也是因为他偶然露了破绽,才逐步发现端倪的。”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又能安抚她起伏不定的心绪:“从一开始,郡王就知道这是条九死一生的路。他避开朝廷的人偷渡到北庭,联系上殿下安插的人后,才稍微安全了些。可他作为藩王,无诏擅离藩地是一桩大罪,才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他不告诉你,也是担心将你牵连。”

  萧神爱能够理解他说的话,也知道阿兄是不想牵连自个。

  她作为出嫁女,父兄若是犯法,是牵连不到她的。若是她亲自参与其中,则全然不同。

  可萧神爱不愿叫他们独自承担这些。

  咬了咬瑰色的唇瓣,她仰首同齐邯对视:“可你已经知道了,也涉入了这桩事里,难道不告诉我,我就真能够置身事外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齐邯自知理亏,只得不断低声下气同她道着歉:“嗯,是我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以后不会了。”

  “那你以后不许再瞒着我。”萧神爱扬了扬下巴,神色颇为冷傲。

  她想营造出傲然的神情,偏脸上又残存着泪痕,声音也带着哭过之后的甜软,如何会有威慑力。

  齐邯却只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戴着碧玉韘的大掌覆住她纤细的手:“不会了。”

  萧神爱不放心,交代道:“下回若是再这样,我就真的叫你每日都在厅堂睡。”

  齐邯忍不住笑:“桐桐真舍得?”

  萧神爱面上染了些薄怒,用力推他:“我同你说正事呢!”

  好容易哄着她将朝食用完了,齐邯亲自去打了盆温水,拧了帕子给那小哭猫净面。

  温热的帕子轻柔的拂过面庞,剩下的水渍再叫风一吹,一时间竟有些冷。

  齐邯就着剩下的水净手时,侍女入内禀告道:“郡主、侯爷,军师这会儿正在院外候着,想要求见郡主和侯爷。”

  来通传的人是绮云,提起外面那军师,她面色略微有些古怪。

  月华院是内院,按理说,非亲眷男子并不会轻易踏足。好在这会儿侯爷也在这儿,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