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外室——安页
时间:2022-03-09 09:12:32

  一瞬间,漆黑的屋内,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小孩的哭声,吵得张三心烦,他不耐烦地随手把舟舟抛了下来,舟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丢到了地上。

  但好在屋内垫着干草,舟舟的屁股墩软软的,掉落在干草上头,仅是弄出了细碎的声音,可舟舟经此一抛,吓坏了,哭声戛然而止,不过也就一瞬,随之又哭了起来。

  他不经意间移了移手,不小心摸到了一阵温热。他骤然把手缩了回来,可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他哭着唤道:“娘亲,我要娘亲——”

  喻老四在外头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声,不由得一慌,这破庙附近虽无人,但也经不起他们如此一闹,等哭声引来衙门里的人,那可就糟糕了。也不知道张三怎么搞的,连几个幼孩都制不住。

  他怒气满容地进了隔间,见张三在扯着那块布,直言说道:“之前让你把他们的嘴堵上,你偏不干。”

  “我说让你算着时辰,让他们见光,可你倒是好,我去外头找货,你不看着人,还在外头吃酒喝肉。”张三不满喻老四推责,紧跟着埋怨道,里头的这些货,若是把他们都绑着,再堵着嘴,等他们都变得焉焉的了,卖不出好价钱那可怎么办。

  “这人在漆黑的地方待久了,能不害怕,能不哭吗?你怕什么,怕他们哭闹起来,把衙门的人引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有酒喝有肉吃,便什么都不怕了。”张三听着耳边嘈杂的哭声,又对着喻老四讽言。

  那块不大不小的布,被扯了下来以后,隔间里头光亮了些,舟舟看清了方才摸到的是什么,他的身侧躺着一个人,瞧着和他年岁一般大,身上穿着锦衣华服,可精致的锦缎衣料已变得皱巴巴的,还带着脏兮兮的泥土。

  喻老四不想和张三吵嘴,冲着那些哭闹的幼孩吼道:“你们再哭下去,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可年岁还尚小的幼孩听不懂他话中的威胁,任他说些什么,都不管,只知道一个劲地哭。

  见之,这人没哭闹起来之前,张三觉得如此关着就成,绑绳堵嘴也没有必要,可人一旦哭闹起来,这哭声还越发的止不住时,他从破庙的佛像下,拿出准备好的绳子。而那堵嘴的布,就随意从挂着的布幔上扯来。

  本来他想着的是两日后,把这批货送出去时,再绑起来,堵上嘴巴,如今,没了法子,也只好先提前动手,真是怕伤了卖相,损了银钱。

  他们在一个一个捆着人时,舟舟往旁边爬了爬,见身侧的人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薄唇上都好似干裂了,他害怕地抽泣了两声,而后用手推了推人。

  可不见躺着的人有丝毫的回应,舟舟压在他的身上,小声地问道:“你怎么了?”

  但还是没有人应他,他抬头四处瞧了瞧,见不远处的地方还坐着几个小哥哥,可那些小哥哥都在哭,而且刚刚抱着他的坏人在拿绳子绑他们,他下意识地不敢过去,只敢趴在一侧的这个小哥哥身上。

  见小哥哥不理他,舟舟还以为他睡着了,便想叫醒他,就不停地摇他。

  摇了好一会,节节碧藕般的胳膊都酸了,他摇头晃脑地偏了偏头,可待转回视线时,看到小哥哥睁了下眼睛,但又很快闭上了,他觉得好生奇怪,小哥哥是在和他玩吗?

  张三和喻老四用一根绳子绑着绑着,待到该绑舟舟时,那绳子的末端显然不够绑人,张三拿着绳尾,看了看在病秧子身上作怪的舟舟,不由得皱眉,而后对着喻老四说道:“他现在没哭了,要不他就不绑了。”

  “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好货,可别损伤了。”紧跟着他又说了一言。

  俞老四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舟舟一眼,见他还算是老实,颔首点了点头,也就作罢。

  在他们二人都从隔间出去之后,舟舟咧了咧嘴,他慢吞吞地起身,想走到不远处那几个小哥哥的身侧,拿走他们嘴里的东西,他们嘴里怎么能塞着脏兮兮的布?娘亲说过,脏脏的东西,是不能往嘴里塞的。

  可起身的瞬间,不由得被身下的干草一绊,随之狠狠地趴到了身下的人身上,惹得身下的人不由得抖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来。

  见之,舟舟犹豫了一下,又想了好一阵,拿着小手在他胸前拂了拂。

  小哥哥生病了?舟舟生病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娘亲会帮舟舟顺顺。年岁还不过三的舟舟,脸上的神情不停地变幻着,他人虽小,可但凡发生过的事情,记得可牢了。

 

 

113章 人小鬼大

  彼边,段延庄遣府里的下人都去寻舟舟,他没把舟舟看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敢瞒着阿瑜。

  他到了铺子里,阿瑜见着他,觉得甚是惊奇,往日铺子里有生意时,他可从来都不会进来,而且,他不是带着舟舟去学堂了?算着时辰,莫不是把舟舟放到了段先生那处。

  “段公子。”阿瑜误以为他去而复返,是有事寻她,不由得唤了一声。

  段延庄怔怔地看着阿瑜,满心都是愧疚,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犹豫再三,还是和她如实说道:“阿瑜,舟舟……舟舟他,不知道被谁抱走了。”

  他深知舟舟的性子,最是乖巧懂事不过,不可能会乱跑的,况且,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得不见了人影,必是有人打上了他的主意,趁着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把舟舟偷走了。

  阿瑜手上拿着的胭脂,随着手一松,直坠在地上,她呐呐地开口道:“什么意思?”

  “阿瑜,江南近来有略卖人在到处偷幼孩,是我不好,没看好舟舟,这才让略卖人把舟舟偷走了。你先别担心,我遣人去找了,只要偷走舟舟的那人还在江南,就一定能找回来的。”

  段延庄不知道略卖人把舟舟偷去了哪里,可这会儿,他心里也焦急,但见到阿瑜脸上都没有了血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的手垂在身侧,一下子握紧,又一下子摊开,显然是在担忧舟舟的处境,寻不到人之前,他也仅能暂时安慰一下她。

  阿瑜觉得浑身冒着寒气,从脚底到尾椎骨,身子僵得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艰难地动了动,而后乍然冲到段延庄的面前,含着泪问道:“舟舟是在哪里不见了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