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觉得他脾气太好?
“……若冉姑娘,是秦王殿下的,侍女。”景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这个答案,也许景浔的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暧·昧,可只要他一天不知道,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虽是自欺欺人,却也是最能够安慰自己的方式。
“侍女?”沈沛听到这个答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若冉所谓的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就是这么跟他说清楚的?”
沈沛看向若冉。
若冉沉默,一言不发。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的诡异,沈沛看着若冉,又扫了一眼景浔,心中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他咬着牙,抓住若冉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跟前,“你当真不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和她……”
“王爷。”若冉适时的出声,打断了沈沛的话,她的表情太过于平静,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可沈沛却在她眼里看见了哀求。
沈沛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不信我?”
若冉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是说,她只是他的通房吗?那若冉把他的喜欢,当成是什么?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沈沛的声音里满是受伤,若冉听见这些话,心里一阵的难受,她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王爷……我……”
沈沛气的脸色发青,明明心中恨得不行,却还是没有做什么,只是第一次狠狠的把她的手甩开,“你自己和他说清楚。”
说完这句话便气急败坏的摔门离去。
若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沈沛方才抓的太过用力,白皙的手腕上还有一圈红痕,上头还有一些桃花汁,她想起先前在厨房的时候,还在讨论要做什么糕点……
若冉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景浔,“景公子。”
景浔见到这般平静的若冉,没由来的想生出一种逃避想法来,“若冉姑娘若是……今日有所不适,景某就先回了……日后,日后……日后我们……”
景浔把那一匣子银子塞到若冉的手里就想告辞,脚步还未迈开就被若冉喊住,“景公子请留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原本景浔多么希望若冉和他说这句话,可是如今景浔却什么都不想听……
“在下……”
“不用很久的,不会耽误景公子太长的时间。”若冉一步一步的走到景浔面前,把手里的匣子递给景浔,“景公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仅仅是因为银钱太过于贵重,更因为景浔的心意,太过于贵重,“是我不好,不了解景公子的为人,便胡乱的找借口搪塞,让景公子因为我,做了许多从前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买卖字画,解签……
那个和她要租同一条船的世家公子,何时需要操心这些?
景浔摇了摇头,反驳若冉的话,“这是在下自愿的。”
“王爷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你,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他是秦王殿下,是今上和皇后的嫡幼子,东宫太子一母同胞的幼弟。”若冉其实从未这般和旁人介绍过沈沛的身份,因为她知道,他们的身份,彼此之间,天差地别,沈沛身份尊贵,而她不过一个侍女。
每介绍一次,她就要多难受一分。
“我知道……”
“景公子去过京城,想来听说过秦王的,那么,景公子,想来也听说过我,不是吗?”若冉面上无波无澜的陈诉着,心里早已经痛的快要麻木。
景浔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变成了苍白一片,若冉清楚,景浔是知道的。
若冉其实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本来就只是侍女,只是沈沛待她极好,这才能骗过所有人去。
“是……京中,传言……秦王殿下,待你极好,想来……想来……”景浔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景浔心中还仅剩一些幻想,可若冉却残忍的把他的幻想悉数打破。
“王爷的确待我极好……府中侍从无数,他却只带着我去各处,无论是行宫还是猎场,但凡是我能去的地方,他都会带着我一起去。这次过来江南也是一样,他其实大可以把我留在王府。”若冉说话的时候,回忆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却都是事实。
而且,若冉哪里是不愿意承认?
分明就是不敢承认。
“秦王殿下,的确是……很好的人。”景浔想离开,不想再听下去,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都迈不动步子,只能被迫的留下来听这些话。
沈沛说的喜欢,若冉不是不当一回事,只是不敢相信,有些事情是要藏在心里的,她不想和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