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若冉轻轻喊了声,却被沈沛不悦的打断,“莫吵。”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戾气,他冷淡的盯着若冉,心思浮动,他从前只觉若冉长得美,人皆有爱美之心,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瞧着,也算是赏心悦目……
只是这关系什么时候变了味,沈沛也不太记得,偏这丫鬟对情·事并不热衷,也不会什么伺候人的手段,从头到尾,生涩如初,动不动就嚷嚷,若是普通婢子有这胆子,只怕坟头草都已经几丈高。
他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撩开手,谁知他却食髓知味,当真是,讨厌的紧。
沈沛心有不悦,却半点不愿放手,见她还想说话,便想也不想的打断,没一句他爱听的,不说也罢。
若冉识趣的闭嘴,咬着牙压抑那一波又一波的愉悦,有些呻·吟要隐藏不住,却被她死死的压下,每当这时沈沛就会温柔的撬开她的唇瓣,把那些暧·昧的话语尽数吞没。
他吻她的时候,温情的让若冉生出些荒诞的错觉来,好似跨越了身份的沟壑,他当真把她放心上一般。
只是这想法通常持续不了多久,若冉便无暇思考,随他一道沉浮。
……
情·事过后,沈沛总是会搂着她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这大概是难得温存的时候。可温存会随着情·事的结束而烟消云散,像极了过眼云烟,怎么都抓不住。
若冉没有留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留恋的心思。
她和沈沛,从来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人物的心思,从来都难猜的很。
王府中人人都觉得,若冉是沈沛的贴身婢女,无论沈沛发多大的脾气,若冉都能把人给哄好。
奴仆们惧怕沈沛,他们却认为若冉是不会害怕的。
其实也不尽然,若冉也是人,当婢女的害怕主子,那是人之常情。
沈沛此人,阴晴不定,虽算不上是什么恶毒主子,却也不是什么良善的。
他只是不爱管事,人又挑剔。
在他手底下当差,总是提心吊胆的。
人人都当若冉光鲜亮丽,实则,若冉自己内心也是郁闷不已,她虽名义上是婢女,做的却是通房的活。
白日里要伺候沈沛。
晚上也还不能落下。
通房暖床的,只要是得了主子的眼,日后总是能有不少造化,虽然当不上庶妃,好歹也能当个姨娘,王府中没有女主人,若冉也没有名分。
不知沈沛是忘记了,还是压根就觉得,不值当给她一个名分。
沈沛不提,若冉也不问。
当婢女的总要乖顺些,才能得到赏赐,这不……若冉今日在书房硌的骨头生疼,当天晚上,沈沛就赏了她一堆好东西,价值连城。
可她却只想要现银,只希望沈沛可以早点开窍,赏赐她真金白银就好。
她捧着床头柜的匣子,开始算起银钱来。
若冉十三岁入王府为婢,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靠不住,唯有银钱才是真的。
*
翌日一早,若冉准时起了床,恭恭敬敬的站在外头等着沈沛起身,她浑身酸疼,哪哪儿都不舒服,脸上却依旧是端庄得体的笑。
沈沛起身的时辰不定,但是若冉却要在规定的时辰内出现,晚一刻钟,沈沛就会不悦。
好不容易听到沈沛的声音,若冉推门而入,把水盆放在架子上,伺候他净面。
“今儿个要入宫参加宫宴,你和四喜准备准备。”沈沛随意的开口,声音有些不满,显然是这么早被喊醒,没有睡好的缘故。
若冉沉稳的应了声是。
将近年关,宫里会有不少的宴会,每到过年的时候,若冉都有些心累,她和四喜是要陪着沈沛一道参加宫宴的,沈沛不喜旁人伺候,故而四喜和若冉,是跟着宫人们一道受训的。
礼仪这方面,从来都挑不出错,宫宴上,沈沛也是由若冉亲力亲为的伺候。
沈沛原本漫不经心的盯着若冉看,结果一个不留神,被套了一件正红色的蟒袍,他皱起眉头,“这么丑?哪儿来的?”
“是宫里送来专门为宫宴准备的。”若冉手里的动作不曾停歇,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可沈沛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冷冷的瞪着若冉,若冉只当自个儿没看见,还自顾自的开始选起玉佩来。
“换了!”
“爷……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要给您换上。”若冉有些委屈的看着沈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