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中的时候也从未听闻孟家有什么急事需要用一大笔银子去周转,自然深宅大院的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听的,他们这般偷偷摸摸的,这事情应当不小。”
若冉知道的信息到底是有限的,只能从这些线索里慢慢的去推敲。
“暗三说过,孟振生很宠孟元,银票都是几万几万的给,而孟元这次输给我不过几千两,就急红了眼,难不成是孟家的财政状况出了问题?”孟元并非孟家的嫡系,本家出了什么事情,其实跟他是扯不上关系。
但若冉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他当然着急,贪墨了赈灾款,如今春汛未造成洪灾,只是修了堤坝。”
拨款修堤坝和拨款赈灾,这是截然不同的。
孟振生若想要糊弄过去这事儿,只能祈求天降洪灾,或者把亏空款填补上来,但无论是那一件都非常的艰难。
若冉猛然瞪大眼睛,“什么?”
“父皇知道这件事吗?”
“父皇当然清楚,父皇和皇兄都不着急,着急的只有孟家而已。”沈沛淡淡回应,他其实也不着急。
“孟振生贪污这赈灾款做什么?孟家也算是京城大户。”若冉虽然喜欢银子,却也从不知这些贪污的人是什么心理。
“谁会嫌银子多?今儿个修一修坟,明儿个买座宅子,这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况且还有沈宴在呢。”为了给沈宴铺路,朝中上下少不得要打点一番。
他不在京城的这三年,沈宴在文武百官中口碑还挺不错,但沈宴自己的俸禄才多少?
他又不像自己,还有父兄母后补贴,况且沈宴处处想要压自己一头。
这些年指不定花了多少银子。
“孟家难道是想让谦王?”若冉诧异的看向沈沛,只见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
“毕竟,大家都是父皇的孩子。”沈沛缓缓勾唇,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虽然是孟家的意思,但是沈宴心中难道就没有动心过吗?
其他的几个兄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思。
只是有些母族不显,有些平庸,有些早早的看开了,沈沛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沈宴可不就活络起心思来了吗?
只是沈靖是苍玄帝一手培养起来的储君,哪里轮得到沈宴来争夺什么。
“这是谦王的意思,还是孟家的意思?”若冉忽然问道。
“他什么意思,我如何知道?”沈沛不答反问,他和沈宴连表面情分都没有,还会管沈宴在想什么吗?
“况且是谁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区别,沈宴和孟振生的关系,可比本王和姜州的关系要好上许多。”
就算有分歧,估计也是沈宴妥协的份。
若冉听到这话就有一些犹豫了,她斟酌一番无奈的开口,“谦王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沈沛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若冉说的已经够委婉了,哪里是看起来不太聪明?
分明就是脑子不好。
“不知道孟家还记不记得姜家的下场。”沈沛其实已经许久未曾想起过姜州来。
在幼年的时候,沈沛还是很喜欢去外祖家的。
姜州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舅舅,带着他骑马,放风筝。
只不过这份情谊在他逐渐长大之后,就渐渐的消散了,姜州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妄图掌控皇兄,掌控他。
沈沛相信,姜州带他骑马的时候,是真的当他是外甥。
可沈沛同样知道,姜州对付他和皇兄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手软。
亲情和权利,仿佛不能共存。姜州选择的还是权利。
他和皇兄不愿被姜州掌控,故而和姜家疏远了不少。但是沈宴和孟振生的关系,却是极好的,逢年过节送礼不说,平日还要去走动走动。
“王爷之后打算怎么做?”若冉不太想动脑子,只想沈沛出个主意,然后她配合就好。
谁曾想沈沛比若冉还要懒,“本王不知道。”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趴在她腿上闭着眼睛假寐,“本王想的头都疼了,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阿冉你帮帮我好不好?”
若冉却只想把沈沛揍一顿,“你是真的想不出,还是不愿意想?”
“当然是想不出。”沈沛转身搂住若冉的腰,在她腹部缓缓的蹭着,“本王的王妃这般厉害,口才了得,牌技绝佳,脑子聪明。更是人美心善,这么劳心劳力的事儿,不知王妃可否为本王分担一二?”
“您不是已经在做了吗?”若冉头疼的想把人推开,可沈沛就跟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揭不下来。
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都把饼给他们画的又大又圆了,保不齐孟家真的会铤而走险去做这生意。”若冉撑着脸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