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锅包粽
时间:2022-03-09 16:29:33

  …

  赶到雍城时天尚早。

  雍城刺史薄文星非上京调派,漠北诸城刺史多数由魏砚亲册,封王只掌管一方琐事,自然没有这个权利,也不敢这么做,但魏砚却敢,还无所顾忌。

  薄文星是典型的漠北人,方脸凶煞,一口地方话听得沈瑜卿云里雾里。

  她侧眸,魏砚正与他交谈,方话说得比官腔都利索。

  薄文星恭敬地听着,转而露出笑,命人在前引路。

  沈瑜卿左看看右看看,这座城说官话的人实在少。她打马过去,到魏砚跟前低语,“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魏砚脸朝她看,回了一句,“东胡语。”

  再没了话,一副不爱搭理的神色。

  沈瑜卿嘁嘁,好像多说两句话能掉块肉。

  她懒得问了。

  自顾自慢悠悠地闲逛。

  魏砚瞄向前面晃悠的人,皱眉阻道“别乱跑,这地方不比旬姚。”

  “怎么,难道还能吃了我?”沈瑜卿扔下句话,学他不多说一个字。

  魏砚朝身后的张禾抬手,“带人过去。”

  张禾抱拳得令。

  沈瑜卿左顾右盼,雍城确实与之前走过的地方不一样,街上大多人穿各式胡衣革靴,男人女人身量都高,骨架宽阔,她身量小,若是不骑马,说不定就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时不时遇到杂耍的戏团,沈瑜卿眼里不免好奇,正想下马走走,余光瞥见熟悉的枣红马身,止住了这个念头。

  “跟着我做什么?”沈瑜卿若无其事地提提滑落的袖口,盖住大半手背,阻挡寒气。

  她的手很白,皮肤细腻,犹如上好的凝脂。行程已有三月余,风尘仆仆的三个多月,也不见她有晒黑粗糙。

  魏砚眼从她手背上转开,“怕你走丢了。”

  他勾着唇,多少带点戏谑的意思。

  沈瑜卿暗瞪他一眼,倏忽想起什么,眸子一眨,难得说句软话。

  “王爷会丢了我吗?”

  她眸是典型的水乡美,眼睑偏低,眼尾轻挑,不说话时是清冷美人,待笑时又艳如芙蕖,似诱似惑。

  魏砚没了笑,眸子眯起,锐利的双眼盯向她,“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沈瑜卿见他冷脸,笑意更甚,葱白的指尖抚着吹乱的云发,“清楚啊,王爷现在必要护我如宝呢!”

  心里冷哼,叫他以前蛮横嚣张,现在还不是有求于她。

  沈瑜卿夹着马腹缓缓而行,魏砚在后面,也不紧跟,比她走得还慢。

  两人的面色都缓了下来,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雍城商贸繁杂,处边境,与关外相通,经常会有拐子,尤其像沈瑜卿这样语言不通,娇俏貌美的女子最引人注目。

  前几日来报,雍城进了犬戎人,至今还没查出。

  魏砚四下巡视,偶尔眼看向前面的人身上。觉得她方才的行径简直是胆大。

  他知她是奉了老东西的命来此,至于意图他猜的出几分,但他不愿做的事,没人逼迫得了。

  马停在一处茶舍前,沈瑜卿下了马,一转头,那人正离不远处,许是注意到视线,亦看向她。

  两人目光对上,他的眼依旧沉,片刻,他笑了下,但笑意不善,让她记起了漠北的烈风,野性,剽悍,又岿然不动的势在必得。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或许他骑马的缘故,势头总压着她。

  沈瑜卿若无其事地转身,觉得自己方才赢得也是憋闷,抬步进了茶舍。

  雍城偏僻,茶舍只两侧小楼,稍许简陋,里面有一白须老者在案台说书,说得痛快,唾沫横飞,激情四射。下面听者亦是听得津津有味,拍案叫绝。

  沈瑜卿进去时仔细听了句,有些失笑,这些人说的正是漠北淮安王魏砚立下赫赫战功,庇护漠北,骁勇善战之事。

  她倒是也想听了。

  要了二楼雅间,跑堂引她进去。不过稍许,一人推门而入,沈瑜卿收敛心绪,眼都没抬,“王爷来得倒是快。”

  魏砚缓步而入,刀搁置案边,坐到她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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