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锅包粽
时间:2022-03-09 16:29:33

  魏砚沉着眉,“那日我追你到马车里,你提起会宛大水,我才知这件事,当时我也才明朗,为何先帝要你出嫁漠北。”

  “因为先帝以为我见到面刻刺青的犬戎人会跟你说出当年事,你为了弥补会随我回京。”沈瑜卿接着道。

  “不错。”魏砚喉咙滚了下,笑了笑,“只是他没想到你根本不和我说这事,我们反倒做了真夫妻。”

  沈瑜卿眼眸微动,“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样?”

  魏砚面色又沉了,下颌绷紧,刀刻的侧脸仿佛拉紧的弦,他薄唇抿了下,深邃的眼才朝她看过来,“你当真想知晓?”

  沈瑜卿轻轻点头,“至少知道一个真相。”

  …

  当年魏砚尚是宫中最张扬狂放的三皇子,皇帝宠幸淑贵妃,亦最疼爱这个儿子。

  彼时书院进学,同窗之中魏砚与宋倾最为交好。

  宋倾此人是寒门庶子,家中不得待见,笔墨捡别人剩下的用,冬日着单衣,连件夹袄都没有。

  魏砚素来最看不上舞文弄墨,他一心习武,课业时常找人代笔,一回给几定银钱,宋倾最缺的就是银钱,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

  后来蛮夷侵南,魏砚少年英气毅然从军,在军中见到宋倾,两人一文一武,领军百战只把蛮夷逼退。

  直到会宛一战。

  …

  “会宛地下暗洞中藏了火药可毁数十城池,所以这座城不能落入敌手。当时我只有守城军两千,为护住大昭,堤坝决堤是下下之策。”

  当年他犹记洪水泛滥,百姓奔逃而走,他坐在城墙上,少年的意气风发不在,满身颓唐落拓。看着从远处提刀而近的宋倾,那个柔弱的少年也拿起了刀。

  魏砚将壶中酒水仰头灌下,撑刀站起身,扯了扯唇线,“宋倾,今天我不想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后来昭和帝安排在身边的人将他打晕了才带出城,再回来时城中百姓无一生还。

  提至此,魏砚声音愈发沉重。

  “我回京时就做好了遭万民唾骂的准备,却得知母妃猝然长逝,先帝为护住皇室颜面,逼迫我必须死守会宛大水一事,作为交换,他假意告诉我母妃离世的真相。”

  他自嘲道:“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前朝虽灭,羽林军犹在,宋倾是羽林将军后裔,身份一旦暴露,再握住那块令牌,必然引得天下动荡,万民灾祸。”

  “这件事就掩埋在底,除了这封援兵暗报,再无摘录记载当年之事。”

  沈瑜卿心头潮涌,许久没有说话,渐渐月光潜入,她才意识到已经至夜了。

  “我在漠北苟活了十余年,一心求死,却又不甘心轻易没了性命,直到遇到你。”

  沈瑜卿抬起头,看见他锋利的眉,鼻梁挺直,眼尾有粗糙的纹路,是在漠北十余年留下,此时看她的眸中透着难言的柔意。

  她手贴住他的脸,轻下声,“这不怪你。”

  魏砚眼里更加深沉了,含住她的唇,呼吸灼灼。

  沈瑜卿难耐地昂起头,手揪住揉乱的被角,不禁低低地出声。

  魏砚不留余地,尽数送了进去,沈瑜卿猛然一抖,脚趾蜷缩,整个人仿佛被抛在岸上的鱼,没了呼吸。

  下半夜,沈瑜卿背对着他躺在榻里。

  净室的水声过后,身后贴上具烫热的身躯,他搂过她,掌揉着她的月匈月甫。

  “那日你受伤是不是因为我阿爹。”沈瑜卿眼沉下,声音还是哑的。

  “瞒不过你。”魏砚手臂收住,把她抱得更紧了,低低地沉声。

  “前一夜我去拦过你父亲的马车,我欠下的,一辈子都难以还清。”

  沈瑜卿没有了动静,呼吸绵绵,仿若睡去了。

  …

  天光大亮,日头徐徐东升,乌云散开,腾出一片晴好。

  沈府一早出城,守门的兵卒看过出城令,打开城门,放人出行。

  马车珠帘轻轻挑起,里坐一女郎,芙蓉面,丹霞唇,云发轻挽,玉簪插在其间。

  沈瑜卿最后看了眼上京城,就回坐到里了。

  王氏看她面色淡淡,与平常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绾绾,你当真与淮安王没闹别扭?”出城一路,王氏已问出了第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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