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小时候爬过树,这梯子对她来说不难。
洞里已通过风,却依旧潮湿气闷,地界不大,一眼可望到头。里有瘴气不可点明火,魏砚眼力好,黑暗并不能妨碍他。
巡视一圈确定没什么机关危险后他才回入穴的洞口,却见她已经下来了。
“不等着我去接你?”魏砚上下打量确定她无事后问。
沈瑜卿拍拍袖口沾上的土,“用不着。”
这话莫名的熟悉。
当初来上郡时,她问,“你怎么不坐马车?”
他说,“用不着。”
魏砚笑了。
在洞口前还好,入了里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沈瑜卿蹙眉,“这怎么找?”
魏砚在她身侧,肩一动,大掌将她的柔荑包裹在里,“跟着我。”
这洞里太黑,他仿若无物,一步接着一步走得稳。
“你看得见?”沈瑜卿不禁问。
魏砚低眼看向相牵的手,她似是已经习惯了,竟都没挣。
“比你看得清楚。”
沈瑜卿看他一眼,嘀咕,“分明是你硬拉我来的。”现在又戏弄她。
“什么?”魏砚问一遍。
沈瑜卿说:“没什么。”
洞内地面是软泞的泥,沈瑜卿小心地踩地,还是免不得有泥渍溅到鞋面,她蹙了蹙眉,走得愈发小心。
魏砚注意到她放轻的脚步,低头扫了眼,明白了,不禁想她这娇气的脾气是改不了了。
绕了一圈,沈瑜卿狐疑,“这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魏砚仔细摸索走过的路,“犬戎人不会无缘无故挖这个洞,而且还用地涅做遮掩,里面应是要掩藏什么秘密。”
已是许久了。
魏砚没再走,里面确实没有东西,也没设置机关,什么都没有,像是空旷的洞。
犬戎人不会毫无理由挖这么一个洞,现在还没发现,必是有他们都忽略的地方。
他眼环视四周,眸光锐利,犹如猎鹰。
片刻后,“墙。”魏砚忽开口。
沈瑜卿脸正朝他看,倏地被他拉住,疾步向一侧走。
他步子大,沈瑜卿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半拖着。
魏砚停住,空出的手摸向四周的墙壁,什么都没摸到。
他换了方向,掌心紧贴。
沈瑜卿走得急,轻喘,“这墙有什么不对劲吗?”
魏砚凝神,掌心抚过一面,还是没有。
又换了一面墙壁。
摸过一段,掌心下有了凹陷凸起,与其他的地方都不同,就是这了。
“你摸摸。”魏砚抓过她的手,将掌心抚平贴靠到墙上。
她的手很软,纤细娇嫩,他压着她的手,掌心贴靠在她手背上。
“这是什么?”沈瑜卿摸出一道纹路,不像是刻出来的字。
“地图。”魏砚说。
沈瑜卿,“地图?”
魏砚让她站着别乱跑,自己摸着墙壁的纹路一直走,到尽头才停下。
有一面墙的长度。
他返回来,沈瑜卿听到脚步声朝他看过去,“这是什么地图?”
魏砚摸清整块图,线路庞杂反复,他隐约觉出里面有些路线并不正确,对于其中的线路他也只认识几处,“目前尚不清楚。”
沈瑜卿听他好一会儿才回来,想必这张图不简单,“现在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