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反客为主,“那我们阮阮,脸红什么?”
阮雀起先不觉得有什么,听这一问,顿时脸红如火烧,埋了头。
司朝唇角泛起笑意,星眸灿灿,垂眼看向怀里的人。
将人抱回后堂,他唤来寒甲卫,要他们即刻整装,预备入宫。又唤来亲信,叫去白鹤园瞧瞧,以防顾廷康诓人——
毕竟白鹤园上有寒甲卫戍守,除非顾廷康把那些寒甲卫杀得一个不剩,否则事出有异,他们不会不来报。
可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糟些。
那些寒甲卫,被流民绊住了手脚。顾廷康使了阴招,在流民里散播谣言,说白鹤园都由寒甲卫戍守,只有寒甲卫点头,才能进院子讨吃的,说已有几个进了园子,每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好不爽快。
流民不是傻子,这些话是没人信的。
可有一日,一个消失了一晌午的同行老汉回来,果然身穿绫罗绸缎,咬着又松又软的窝窝头,一出手就是一吊钱之多。众人眼睛都直了,问说可是哪里谋得了好差事,那老汉说,求求寒甲卫就有了。
寒甲卫原本是柄杀人的刀。
但司朝下令,戍守在白鹤园周边,不能随意杀人,吓着了阮雀,军法处置,是以那些流民求来的时候,戍守的寒甲卫颇有些难以招架。
这倒是给了楚香萝和顾廷康可乘之机。
司朝尚未收到这些消息,嘱咐完寒甲卫前去打探,便回身关了门,宽衣解带。
阮雀一见他的动作,眼睛都直了,脸上涌上一股羞赧。
她挪动腿,光着脚丫子下了榻。
地板是黑曜石大砖,冰冰凉凉,沁入皮骨。
阮雀被冻得微微缩起肩,脚步轻快地走过来,接上了司朝手里还没褪尽的衣衫,声如蚊吟,“我来吧。”
司朝看着瘦削,里头却不是干瘦。从肩颈开始,就充满了饱满偾张的力量感,他的肌理流畅分明,线条毫无阻滞,水珠凝在上头,都能一路圆溜溜滚落。
阮雀收回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往前攀住那方肩膀,往前探了些许。
白皙饱满的指腹,带着雨后残余的冰凉,落在热烫的肌肉上,微微蜷了蜷。
恍若冷雪落入猩红旺盛的炭火堆里,炸出一阵嘶响,司朝脑海空白了一瞬,下一刻,宽大的手掌盖住那只作乱的柔荑,他沉了声线:“阮阮,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的声音哑极了,锋锐的喉结滚动,诉说着没有出口的妄想。
阮雀手指不禁又蜷了些。
静谧的室内,流动着隐隐的檀香。
司朝原以为她要知难而退,眼里不禁露出几分落寞。他扬扬下巴,挪开手,修长的手指继续解着身上的长衫。
还没动作,身后的人忽然贴了上来,隔着两层衣衫,他都能感受到婀娜的曲线。
“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说着,纤纤玉手绕到他腰前,缓缓解开了最后一条系带。
司朝整个人都僵住了,四肢百骸里血液滚沸,叫嚣着散发惊人的热意——
他从耳根到脖子,全红了个透。
闭上眼,缓缓吸了一口气,他忍住呼吸指尖腰腹的起伏,生怕惊着了阮雀的手。
“若只是要杀那两个人,不必如此。阮阮——”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说出下一句,“我也是个男人,你该知道,我对你有旁的心思。”
“我知道。”阮雀手上动作不停,替他宽了衣,“若不是为此,我今日也不敢来。”
是了。
他的阮阮,在镧京这口恶龙潭里过活了这些年,将顾家经营得那样妥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的。
好在如今,她将这股子筹谋的劲儿放到自己身上,他很高兴。
只是这点子高兴劲儿,莫名带了些气恼,总觉得阮阮将两人的边界划得太过分明了些。
来不及再细想,阮雀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划过腰侧的肌理线,要去解旁的衣衫。
司朝警铃大作,摁住她的手,转过身来。
对上阮雀那双逃避的眼睛,他忽然又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懒往门上一靠,勾起唇道:“我们阮阮,这会儿倒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个人原因咕了好久,为表歉意,这章留言的宝们有红包随机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