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略道:“甄将军,您不会真的派人去俱公公府上了吧。”
甄义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怎好去问俱公公这等事情。”
“可万一令牌是假的呢?”刘勇从拐角处出来,显是还没走远。
甄义道:“我一个堂堂的左金吾卫大将军,连个假令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俱公公亲自处理,这不是自讨责罚么。万一那令牌是真,触了俱公公的霉头,以后恐怕也不会好过。”
赵经略道:“那……”
甄义道:“从今日起,先围住脚店,不许闲杂人等出入。对脚店内的人,逐一排查。”
赵经略和刘勇领命前去安排。此刻一名兵士来回报道:“甄将军!大喜事!”
第44章 非君不嫁
甄义一扬眉,示意他说。
兵士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说:“尚书家的千金被她爹抓回去了。”
尚书府内,秦尚书刚退朝,敲锣打鼓地过顺城街要回家去,见上百名百姓在北衙门外指指点点,谈笑风生,还以为有甚热闹可看。遂令家丁驱散看热闹众,揭开车帘朝外张望——
——看到自家女儿躺在衙门外,长街正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秦尚书当真是险些昏死过去,二话不说让人把秦若嫣架上车,拖着她一路回府,将她揪进书房,就要请家法伺候。
“痛痛痛……爹!”秦若嫣被扭着手腕,惨声尖叫道。
“你今天把我们秦家的脸都丢尽了!”秦尚书怒道。
秦若嫣道:“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子,有什么丢人的!”
秦尚书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喘气道:“让你进宫,你跟我耍花样!说要等着甄义。甄义刚一回京,爹爹就去问过他了,他根本不想恢复婚约,不想娶你!”
“你说你这些年,都白白浪费了!爹爹这么顺着你,可是害了你呐!”秦尚书痛心道。
秦若嫣浑然不惧,大声说:“只要他回来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娶我的!”
秦尚书哭笑不得道:“你就这么死缠烂打?丢人就算了,甄义现在是俱公公面前的红人!万一再惹恼了俱公公,我们秦家的日子还要可就不好过了。”
秦若嫣失望道:“爹,你不想着帮女儿,反倒一心想着怕得罪俱公公?!”
秦尚书语塞,继而重重道:“爹本意还是为你好。这几天甄义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女儿——你就死心罢!”
秦尚书在厅内踱了几个来回,又道:“刑部尚书已经为他家三郎来求过几次亲了,爹爹也觉得……”
秦若嫣凄声道:“除了甄义,我谁都不嫁!你若敢逼我,我就杀了郑三郎,再自杀!”
秦尚书恼怒道:“若嫣,你!”
木芙蓉起了个坏头,现在秦若嫣也学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父女二人正僵持不下时,外头丫鬟来报:
“老爷,姑奶奶来了。”
秦尚书只得暂且按下若嫣之事,沉声道:“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些天里,不许再外出了!”继而匆匆出外去见木夫人。
当朝高官间互有姻亲关系,长安昔年秦,郑,木,甄四家地位显赫,木夫人出阁后便嫁给前相国为妻子,如今木家当家的不在,木夫人只得上门回娘家求助。秦尚书一见妹妹泪水涟涟,心下便猜到了八分,多半又是为的木芙蓉一事。
果然,木夫人一见秦尚书便哽咽道:“木芙蓉真是我前世的冤家。这回接了俱公公的龙袍,木家可毁了!
第45章 趁火打劫
秦尚书吓了一跳,问道:“你说是祭天的龙袍?烧了个洞?”
“可不是吗?!鸡蛋大小个洞,还正在龙头上。这怎么可能补好啊!”木夫人道:“哥哥,这回我可怎么办!”
秦尚书脸色阴沉,并不答话,自家事还没闹完,木家又出事了,当年木相国与朝中八侍郎交好,本拟扳倒这乱朝的阉党,一切事情都准备就绪,胜券在握,不料最后俱文珍一招翻盘,与事者一个个都遭了俱文珍的报复。
那年俱文珍势力如日中天,十年一过,如今各地节度使都换了一批,朝廷快控制不住边疆了,俱公公也警觉到自己的处境,莫不是木相国又启动了新的计划?
木夫人将木芙蓉与俱公公的三天之约絮絮叨叨说了个大概,又哭诉道:“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离开长安,但世贤那个孩子又不肯走,我该怎么办啊!!”
秦尚书假意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气,不是还有两天呢么?哥给你想办法。”
木夫人哽咽道:“哥,我木家一家性命,可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