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绿药
时间:2022-03-09 16:39:13

  李渡猛地转身,身形踉跄了一下。
  “三弟回去之后可得喝些风寒药,好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李漳抬手,接过管事递过来的大氅,亲自给李渡披上,然后他悠闲地坐回去,端起热茶来喝。
  他也淋了雨,需要喝些热茶驱驱寒。
  李渡望向李漳的目光有意外有不解,不过眼下并非纠结这些的时候,他立刻往外走,恨不得立马回到府里。
  李漳悠闲地品着茶水,望着那个永远有风度的李渡仓皇离去的背影,觉得又好笑又不解。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
  李漳笑笑,又叹了口气。李漳有一个优点——他和他的皇帝爹一样,对于不赞同的事情,理解且尊重。
  今日若是换了另一个无辜女子,李漳就算不杀人也要以此为挟狠狠敲李渡一笔,绝不会就这么将人放回去。
  他放过江念婉,不是因为他曾经认识她。而是因为江念婉是江厌辞的妹妹,因为江厌辞的那一句“她啊,前几日月皊还给她过了生辰。”
  江厌辞在李漳心里,是患过难的手足,亦是好用的刀。
  ·
  李渡急匆匆回到府里,推开房门,远远看见江念婉坐在灯下,正偏着头,用帕子擦着刚洗过的头发。
  李渡立在门口,没有立刻往里走。
  江念婉抬眸望过来,想说什么,又慢慢抿了唇,什么也没说,继续沉默地擦着头发。
  过去了好一会儿,李渡仍立在门口,既没有进来,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终究是江念婉先开了口。她蹙着眉,低声:“殿下湿透了。”
  李渡“嗯”了一声,才抬步朝着江念婉走过去。他立在江念婉身前,拉过她的手,然后将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红翡翠镯子套在她的腕上。
  江念婉望着这只镯子,低声:“你捡到了。”
  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再小声解释着:“不是我又丢送你的东西,而是故意丢下给你当线索来寻我的……”
  “嗯。”李渡再应一声。
  江念婉抬起眼睛,细细去打量着面前的李渡。在江念婉眼里,李渡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很多时候,明明他就在身边,可那种距离感却一直横在两个人之间。
  她哭也好闹也好,打他骂他也好,他似乎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地笑笑,甚至在她哭得凶了时,会将她抱在膝上,缓声给她念佛经。
  他说佛经能让一个人平静下来。
  可是此刻的李渡,全然没了他以往的从容。
  江念婉知道他是出去找她的。
  江念婉将手里的擦发的棉帕放下来,她朝前迈出一步,纤细的手臂环过李渡的腰身,轻轻抱住他。她将脸埋在李渡湿透了的胸口,软声:“我以后不再跟你闹了……”
  “好。”李渡语气平静,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他只是抬手,轻轻地搭在江念婉的后脊,再一点一点收拢力气更紧地拥抱她。
  ·
  “真的呀?不骗人?”月皊坐在床上,使劲儿拉着江厌辞的手腕,不停追问。
  江厌辞给了她一个“我为什么要骗你”的表情。
  “那我可以见四妹妹吗?”月皊又问。
  “暗中可以。”江厌辞道。
  江念婉是一个明面上一个死了的人,当初投井时身上压着重罪,李渡暗中将人带出教坊,这并不是能拿到台面上的事情。
  “嗯嗯!”月皊弯着眼睛点头,“其实见不见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就是最好的消息啦!嗯……这的确是最近最好的消息!”
  她朝江厌辞软软靠过去,眉眼欢喜。她枕在江厌辞的腿上,一双带笑的眼睛望着床榻顶端,心里开开心心地消化着这个好消息。
  江厌辞垂下眼,望着枕在他腿上的美人。她笑起来的时候,情绪默默传递,让江厌辞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他俯身,去吻月皊含笑的眼眸。本是浅浅的一个吻,又辗转落到她的唇上,继而情动。情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当月皊被亲得迷迷糊糊,当她的思绪暂时清明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剥了个干净,连只袜子也不剩。月皊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推江厌辞,软绵绵地拒绝:“不要……”
  江厌辞手掌撑在月皊的身侧,他近距离地盯着月皊的眼睛,默了默,才开口:“不是任何时候你的拒绝都有用。”
  月皊知道江厌辞又要不承认自己曾说过的话了。她哼唧了两声,蹙着一双细眉小声拒绝:“再等几天不行吗?也、也没几天了……”
  江厌辞沉默地望着她。他不由在心里猜测着,月皊一定是觉得将这样美妙的事情放在大婚当日才更合适。
  实则——
  月皊也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她还是有点怕。尤其是最近,她更多地了解到那支匕首最大的时候会是怎样可怖的模样。一方面,理智和小人书上都告诉她并不会被匕首扎得血肉模糊一命呜呼,相反还会是妙不可言的事情。可另一方面,眼前所见亲手所触,仍是让她害怕得不行。
  拖一拖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月皊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江府和月皊身边的人越来越忙碌,两边府里的下人走路带小跑似的,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检查再检查,不敢出任何的差错。
  到了这个时候,月皊反倒闲了下来,没有事情需要她亲自过问了。
  微生黎柔声逗她:“你呀,现在只需要早睡早起养精蓄锐,到时候做一个美貌的新娘子!”
  本是很寻常的话,可月皊却联想到了别的地方——养精蓄锐让身体结实些,被匕首扎的时候抵抗力能更强些?
  好半晌,月皊慢吞吞地点头:“姐姐说得很对!”
  恰时藕元进来,月皊偏过头吩咐藕元:“今天晚上多加点荤菜,我要猪蹄、牛腱子、鸡胸肉和煮蛋!嗯……什么能补身体来点什么!”
  微生黎听着好笑,忍俊不禁地轻轻摇头。
  很快到了月皊和李姝遥约好见面的时候,月皊起身去换衣裳,然后出门。
  微生黎倒是没有跟去,因为她一会儿要去见父亲。
  月皊走了之后,微生黎闲来无事,帮着藕元和红缨收拾东西。自然不是收拾藕元和红缨的东西,而是收拾月皊的东西。成亲之后,月皊不会再住这边。她成亲那日要从白家出门,这边的东西会提前收拾好先送去江家。
  月皊的那些胭脂与香料,侍女们不大了解,微生黎怕侍女装错,她自己过去收拾。
  一个长条盒子从月皊梳妆台上的架子上掉下来,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摔出来。长条木盒里装着一副画。随着摔到地上,画卷散开了大半。
  微生黎急忙弯腰去捡。她将那幅散开的人像画卷慢慢展开,想要看看有没有摔坏。
  画卷自下而上得展开,逐渐露出画卷里女子的面容。
  微生黎望着画卷上女子的五官,诧异地“咦”了一声,继而微怔。
  ·
  月皊和李姝遥在常去的糕点坊闲坐了半个下午,便分别开。月皊尚未走到马车,看见了余愉。
  “鱼鱼!”月皊的一双眼睛弯起来,开心地朝余愉跑过去,亲昵地拉她的手。“没想到这里见到你!”
  余愉笑笑,道:“你要和门主成亲了,我自然要来看看你。”
  她又说:“走吧。十四和阿梅他们都在,我们给你准备了贺礼。”
  “远不远呀?天快黑了呢。”
  “不远。”余愉说,“一会儿就到。”
  月皊这才带着阿凌跟余愉走。
  可是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余愉。
  
第九十六章
  月皊是被阿凌喊醒的。她皱着眉睁开眼,入眼一大片青灰色。人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先嗡声问:“这里是哪儿呀?鱼鱼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应该是咱们着了歹人的道!”
  月皊一下子坐起来,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简陋的石室,一张石板床和一张石板桌,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鱼鱼姑娘让我们在这里等阿梅他们,然后咱们怎么就睡着了呢?”她揪着眉头喃喃。
  阿凌以前并未见过月皊口中的鱼鱼姑娘,她一边在石室里四处走着观察,一边问:“那个鱼鱼姑娘是什么人?靠谱吗?”
  “鱼鱼很好的!我们……再等等!”
  可是月皊等了又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没等到鱼鱼,等到人都快饿倒了,只有个陌生人过来给她送饭。
  “鱼鱼呢?鱼鱼在哪?”月皊赶忙追上去问。
  送人的男子冷着脸,似乎没有听见月皊的问话一样,转身就走。出了石室,他又将沉重的石门重重锁上。
  月皊呆呆望着面前的石门,沮丧极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新婚贺礼与惊喜,而是她被关起来了。
  “娘子别担心,咱们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等他们下次来送饭的时候,我试试下手擒住他。”阿凌这样说着,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而且刚刚进来送饭的人行动间一看就是练家子。
  ·
  “你怎么把她抓来了?”余愉瞪圆一双不可思议的杏眼,“而且还是假扮了我去骗她跟你走?我跟你说她的事情,不是让你这么利用的!”
  余愉不敢置信地摇头:“十一,你疯了吧!”
  十一冷着脸,她抱着胳膊,遥望着远方,并不理会余愉。
  “人关在哪儿?”余愉追问。
  十一还不肯说话,余愉气急,恨不得踹她一脚,生气地大声嚷嚷:“廿廿以前受过惊吓,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狭小的地方。你把她一个人关在密闭的暗室,是想吓死她吗?”
  十一这才冷冰冰地开口:“所以我把她的侍女和她关一起了。”
  余愉愣了一下,再道:“照你这意思,你还挺为她着想,对她挺好喽?”
  余愉喋喋不休闹了很久,十一也烦了。她冷声道:“我没想把她怎么样,只要门主把皇帝杀了,就会把她放出来。”
  “自从门主回了家,好日子越来越舒服。荣华富贵有了,名声地位有了,如今就要成亲娶妻。我看他是把咱们师门的仇给忘记了!”十一越说越气,咬着牙继续说:“他想成亲?可以啊,先把狗皇帝的人头拿来,我就把他的新娘还回去!”
  阿梅正在悠闲的嗑着瓜子儿,她笑笑,问道:“十一,你把小月亮抓过来真的只是因为想逼门主杀皇帝?”
  十一一怔,眸色微微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这抹异色很快被她压下去,她理直气壮地望过来:“当然!”
  阿梅意味深长地笑笑,继续嗑着瓜子儿。
  “事情我已经做了。你们现在不同意已经迟了!”十一冷声道。
  余愉生气地说:“你到底把人关哪儿了?好,你不说我自己去找!反正就那几个地方!”
  余愉转身就走。
  自小一起长大,十一和余愉以前几乎无话不谈,都很了解对方。十一望着余愉气冲冲转身的背影,心里犹豫了一下。她忽然很担心余愉真的能找到关着月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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