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绿药
时间:2022-03-09 16:39:13

  江厌辞忽觉出不对劲。他抬眼,盯着月皊垂眸黯然的眉眼,隐约品出了几许她的悲意。
  江厌辞慢慢皱眉。
  回到江家之前,江厌辞不是没有调查过江家的大致情况。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掉。而这一刻,重新被他想起来。
  ——他记得东宫太子似曾有意求娶月皊。
  “吧嗒”一声细微的落泪声,让江厌辞收回思绪,望向水面因那滴泪生出的层层涟漪。
  “不希望我嫁给太子,我不嫁就是了。何必往死里欺负我……”月皊忽然一下子哭出声来,哭得好生委屈。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漫身的水面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无声无息又无止。
  “谁欺负你?”江厌辞问。
  月皊歪着头,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江厌辞的问话似的。
  “皇后娘娘,”她吸了吸鼻子,“还有簌、簌簌姑娘……”
  她知道,她都知道。
  月皊抬手去擦眼泪,眼泪很快弄湿了她手上的纱布。她擦过眼泪,手无力地往下落,刚刚沾到一点水,她立刻带着惊慌地抬起手。她歪着头认真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好一会儿,才重新将手搭在桶沿,纤细的手指慢慢收拢牢牢握着桶沿,她慢吞吞地糯声:“三郎不准碰水的……”
  江厌辞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滋味。他盯着氤氲水汽里的月皊,看着她如何一点点抬起脸,再慢慢翘起唇角,展露一个温柔乖顺的笑脸。她望着江厌辞,轻柔又认真地说:“我都听三郎的。”
  江厌辞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忽被蛰了一下。下一刻,他立刻侧过脸,避开了目光。
  吴娘子在门外敲门,禀话醒酒汤煮好了。
  江厌辞起身朝门口走去。
  月皊细眉慢慢拢皱,迷茫地望着江厌辞走远的背影。她眨了眨眼,确定他越走越远。她困惑不解,他要去哪里呀?
  
  【 作者有话说 】
  小江:太子那伙人,我记住了==
第三十六章
  吴娘子将醒酒汤交到江厌辞手里,立马折回方厅,去扶躺在地上的余愉。余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着呼噜呼呼大睡。
  “怎么醉成这样……”吴娘子摇头,费了好大力气才连拖带拽地将余愉弄到房里,搬进床榻上。
  望着一无所觉嘴里叨叨呓语的深醉,抹一把头上累出的汗。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着:“远近就是不一样,那边亲自带去泡澡,这边问都不问一句,任由傻姑娘躺在地上睡大觉……”
  ·
  江厌辞将醒酒汤递给月皊。月皊双手捧着碗,乖乖地喝着。她吃东西永远都是小口小口,斯文缓慢。一大碗醒酒汤被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花了好些时候。
  江厌辞便坐在一旁,看着她如何花了近两刻钟将醒酒汤喝完。
  她终于喝完,将空碗递给江厌辞。江厌辞接过来,放到一旁的时候,不由觉得自己看她喝了两刻钟醒酒汤这行为,也有够无聊。
  “泡好了吗?”江厌辞问。
  月皊“唔”了一声,软软地开口:“暖和,再泡泡……”
  江厌辞坐在一旁,便看着她懒倦地合上眼,慢慢坐在热水里睡着了。她偏着头,脸颊一侧枕在浴桶边儿。左手放在热水里,右手即使睡着了也牢牢攥着桶沿。
  江厌辞起身出去了一趟,喝了杯提神的凉茶。
  冬日寒冷,浴桶里的水凉得很快。江厌辞又给月皊添加了些热水,让刚开始犯凉的浴汤再暖热起来。
  水柱冲进水面,惹得沉沉水面一下子活络起来四处逃窜,溅得水汽缭绕升腾,将水中皎玉无暇的美人勾勒出隔着水雾的仙意。
  水声停,江厌辞望着终于归于平静的水面,心道自己若是个出家人,有这美人整日这般折磨着他,他克制得定然能得道升天。
  他将添水的木桶重重放下,木桶落地的声音引得月皊酣眠中蹙了下眉。片刻之后,她轻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继续沉睡着。
  江厌辞没有出去,只在不远处坐下。虽不知缘由,他却也知道月皊夜里不敢一个人待着。
  ——浴室灯光不甚明亮,若她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又要眼睫颤颤惧得落泪。
  月皊坐在浴桶里沉沉睡了近一个时辰,才转醒。她有点头疼,脑袋晕乎乎的。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江厌辞的侧影。
  他坐在不远处,侧身而坐,一手支额,闭目小憩。
  月皊低头发现自己坐在水里,果不其然别捏不自在起来。她小声问:“三郎,你睡着了吗?”
  江厌辞不答。
  他并没有睡着,却暂时装作睡着了,也好留出时间给她从水中出来,将她自己收拾妥当。
  江厌辞一直合着眼,听见水声,知道她从水中跨出来。滴滴答答落地的水声黏黏糊糊,江厌辞的眼前里仿佛能浮现水珠沿着她婀娜纤细的身子慢慢滑落的情景。
  他皱了下眉。
  紧接着是开衣柜和衣物摩挲声,再接着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大氅落在肩上的时候,江厌辞睁开眼睛,对上月皊惊慌的眸子。
  “是我吵醒三郎了?”她捧着大氅小心翼翼地为他披。
  她抿抿唇,又唇角勾出一丝温温的浅笑:“醒了也好,回屋里安歇。”
  江厌辞“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月皊默默跟在他身后。她努力回忆自己醉酒之后的事情,可记忆有些七零八碎。若深想,便觉得头更疼了。
  从浴室走出去,经过方厅,江厌辞停下脚步,提了桌上的茶壶,又倒了杯凉茶。
  月皊安静地立在一旁,忍了好久,才小声问:“三郎,我喝醉了之后没有胡说八道惹笑话吧?”
  凉茶入喉,短暂的清凉带来一阵舒惬。江厌辞如实道:“你问太子知不知道江家的事情。”
  月皊忽地变了脸色,因沐浴太久而粉嫩绯红的面颊一下子失了血色,她向后退了一步,潋滟的眸光里浮现慌乱,她慌不择言笨拙开口:“我不喜欢太子的,我只喜欢三郎。”
  江厌辞将没有太多情绪的目光落过来。
  对视着他的目光,月皊轻轻咬唇。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好假,他定然是不会信的。
  她探出手来,怯怯地去攥江厌辞的袖子,低软又认真地说:“我只能喜欢三郎,也只会喜欢三郎。”
  几字只差,意之千里。
  “好啊。”
  江厌辞随口应了一句,让月皊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是……不在意吗?
  江厌辞望着她皱眉的模样,问:“头疼不疼?”
  月皊点头。
  江厌辞知道她第一次喝酒就喝了红缨酒,此时虽醒酒了应该也不太舒服,会觉得头脑沉重发闷。
  “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月皊歪着头,用手心来揉一侧的额角。
  “去拿件厚衣裳。”江厌辞道。
  月皊本来只是想在院子里透透气,可江厌辞牵了匹马,打算带着她沿着河边慢走一会儿。
  马停在小院门口,江厌辞让月皊先上马。月皊伸出两只手使劲儿攥住马鞍,将左脚踩进马镫,再去抬右脚,可右脚只是离地了一点点便不敢再抬,怯怯放下来,几次抬起右脚,虽每次都比前一次高一点,却都没高过马鞍。
  看得江厌辞发笑。
  月皊窘红着脸回头,望向江厌辞月下灿笑着的漆眸,小声说实话:“不太敢……”
  江厌辞笑着翻身上马,再弯腰,将她拎上来侧坐在他身前。感受着怀里的人身子僵着身子,江厌辞道:“向后靠。”
  月皊小心翼翼地缓慢向后靠去,靠在他圈着她的手臂。月皊轻轻舒了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她又轻轻挪了挪,稍微调整了下坐姿,不仅后脊靠着江厌辞的手臂,那双别别扭扭攥着马鞍的手也抬起起,扶向江厌辞挡在她身前的手臂。
  江厌辞望着怀里的人,慢慢收了笑。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李潜府外,将她一个人放在马背上,她当时必然怕极了。
  他调转马头,赶马漫步走出小巷,朝不远处的河边去。马蹄踩在小河边铺着的石板路,哒哒响着。
  月皊望向小河边的垂柳,枯枝长长铺在水面,冬日严寒,水面结了冰,将不少垂柳枝冻进水里。
  月皊眼前浮现天暖和后这里的情景,碧枝挨挨,必然生机盎然。也不知道天暖和时能不能再来这里瞧一瞧。
  她因醉酒而生的头疼慢慢缓解了。
  月皊正专心望着河边垂柳,江厌辞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视线一黑。
  一支利箭从角落里射过来。
  江厌辞一手捂住月皊的眼睛,一手接了箭。他瞥一眼箭尖上涂的毒,在黑衣人转身逃跑的刹那,将手中的箭掷出去,长箭从黑衣人后脑射入,透眼眶而出。
  黑衣人闷声一声,应声倒地。
  月皊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江厌辞为何突然捂她眼睛,茫然问:“怎么了?”
  江厌辞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平淡道:“有风沙。”
  夜色深深,月皊并没有看见远处黑衣人身下逐渐蔓延开的血。
  她软软地“噢”了一声,说:“我好许多了,我们回去吧?”
  江厌辞不言,直接拉马缰往回走。调转马头的时候,他微眯了眼,瞥了一眼黑衣人的方向,深沉的眸子已有了几分了然。
  两人一马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小院门口时,月皊望着对面那家的院子,忽然想起张家娘子托她带的话。
  她垂下眼,默不作声地跟在江厌辞身后,跟着他去马厩栓了马,再跟着他去浴室洗了手,最后又默默跟进房。
  月皊终于开口:“那个……对、对门托我带话给三郎……”
  江厌辞检查完门窗,朝床榻走过来。
  “那个秀秀姑娘,就是那天来送过酒的,三郎可还记得?她想侍奉在三郎左右,问三郎愿不愿意收她……”
  月皊坐在床里侧,悄悄去看江厌辞的神色。
  江厌辞未立刻答话,他先将床幔放下,上了榻,才问:“你觉得你带这个话合适吗?”
  “我……”月皊笨拙解释,“他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以为我们是兄妹。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慢慢垂下眼睫。
  半晌,江厌辞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不知道怎么拒绝。”
  月皊抬起眼睛,在床榻内晦暗的光线里望向江厌辞,见他皱着眉,她柔声问:“三郎是不舒服吗?还是困倦了?”
  江厌辞没答话,眸色深静。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把寝袴褪下。”
  月皊忽地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江厌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不由自主将呼吸放得轻浅,呆呆望了江厌辞一会儿,晓得自己没有听错,才慢慢伸手,听话地在被子里慢慢地褪。
  又是好半晌,身边的江厌辞没有动作。月皊只好结结巴巴开口:“好、好了……”
  江厌辞这才有了动作。他坐起身扯开被子,然后握住月皊的踝,将她的腿分而抬。他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滞,却也只是停在这里,不再有其他多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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