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放下笔,一只手提起衣裙一只手随意的拿了一本书,那双无双的美目却看着窗外,那洁白可爱的耳朵也暗暗听着屋外的动静。
可屋外除了秋蝉的声音便没有别的了。
说不失落是可能的,在沈涵的人生中,也只有儿时是自由欢快的。
沈涵想要自由,但却更不想让父亲和母亲担心,她可以守着这屋子不出去也不见任何人。
镇国公世子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从外面闯进来的人,他也是一个君子。沈涵只想有一个人,一个自由的,能在外面走动的人,给她讲一讲外面的事,哪怕只有一次。
萧尧终究没有再出现。
沈涵的失落也并没有太久,她总是乐观的人,对萧尧又没有别的想法,这事随着时间流逝也就轻轻的过去了。
反倒是青竹沉默了下来,夜里有些风吹草动总会崩起身上的肌肉,偶尔忍不住去猜测,可主上的事不是她能去知道的,纠结许久之后反而佩服起沈涵来了,沈姑娘和其他女子真的很不一样。
......
转眼便到了岁末,除夕这天,各家各户都是喜气洋洋,宫里也开了宴。
萧尧一大早入了宫,被皇后娘娘的宫里的总管太监请了去。
“尧哥儿如今出息了,年前办差立了大功,皇上对你赞誉有加。”
皇后娘娘叹息道,自己这个侄儿是萧家这一辈最出色的,没有一处不好,就是四皇子也比不上。如果她有儿子怕也是不及他的。
如果她有儿子,定能和萧尧齐心协力,哪里有现在这些忧虑呢?如今多想无用,她和女儿的身家性命都要靠这个侄儿。
想到这个,皇后娘娘又忧心起侄儿的婚事了,“尧哥儿是否有中意的姑娘?”
上次赏花宴,她已看好了两家,不过最终定下还需尧哥儿看过才行。
萧尧难得沉默了一瞬,他脑中浮现出沈涵的那双眼睛。
这段时日他总是梦到她,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脸上的酒窝。
倒是她那最不能忽视的容貌,萧尧反而没那么在意。
萧尧的眼神从温柔变为冷淡,他对她上了心,而她却干净的很,半年没见,她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仿佛他们从来就没见过。
皇后娘娘将萧尧眼神的变化看在了眼中,不由感到万分讶异,是谁这么大能耐能影响她这个侄儿?
讶异过后便是忧心,她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皇后萧兰早就不相信爱情了,在她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怀孕,而这一切都是皇上受意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
萧兰不自觉的握紧了椅子的扶手,面上却未露分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尧哥的婚事拖不得了。”
再拖下去,这么好的人选就会被几个皇子得了,他们以后就被动了。
皇后说完,便细细的盯着萧尧的脸,生怕错过什么。
萧尧的目光扫过皇后的手,便知道姑母已清楚了他的意思,既如此,多的话便不用说了。
萧尧看也未看宫人奉上的卷轴,他早已知晓姑母的选择,如果是以前他会定下其中一人,现在却要等等了。
.....
“母后,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一进殿就看见严肃的皇后娘娘,她走到近前蹲在躺椅旁,手抚上皇后的额头,为她按摩起来,“是有谁惹母后不高兴了?”
长公主眸色变冷,这宫里不管是娘娘,还是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惜母后没有嫡子,她没有亲弟弟,不然怎会如此忧心呢?
皇后心中一暖,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拍了拍长公主的背部,以表安慰。
“你表弟拒了婚事。”
“尧哥看不上太康侯府家的嫡女?那左相的孙女呢?这两人性情都不错的。”长公主惊讶到,母后并未胡乱选人的,这两家可是表弟先前有示意的,如今不定了是什么意思?
皇后摇头。
“你表弟不愿,我也不好强逼,这两个姑娘怕是会被其他皇子得了去。”
长公主蹙眉,这可不是好事。
“尧哥怎么想的?”长公主觉得自己的表弟是无所不能的,这么做定是有深意。
“你表弟有了心仪的女子。”
“怎么会?”长公主无法想象,自己那个冷淡理智的表弟会陷入儿女情长,“母后不会弄错了吧?表弟亲口给您说的?”
长公主立刻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傻话,尧哥怎可能吐露这种心事,既然表弟没说,那是哪家姑娘定是不知道了,难怪母后要忧心。
如若是合适的,表弟定会说出来,有母后在也不怕被别人抢了。推掉已经选中的,却又不说出中意的是谁,定是不合适的,难怪母后会忧心。